白衣女子接口道:“世間萬物自有法則,萬般緣法,命格早定。就好比,一個人隻有通過勤修苦練,才能獲得不凡的造詣,這勤修中的萬般苦難,便是為其果而渡的因。而也有些人,天生異稟於常人,雖省略了若幹的苦渡過程,但必患孽魔盤身,這便是為了其果,而所需渡的因。”
黎天茫然的看著他,顯然還弄不明白,她的這番話和他想要的答案,究竟有何關聯。
白衣女子看著他,清澈明亮的眸子裏,盡是點點憐惜:“人有善惡,念分正邪,你乃傳承於上古殺神之血,命格越強,則魔孽越大,天道待你,著實不公,哎……。”
淡淡的歎了口氣,白衣女子繼續說道:“你們本為一體,隻不過你天性淳樸,涉世不深,故而邪念才會無計可施。但你若遇意誌消沉,命懸存亡之際,他勢必會蠱惑誘導,並視機吞噬奪舍。”
黎天一愣,忽而從心底泛起一股惡寒,於是他急忙的將昏迷時所遇到的一切,一股腦的全部說給了白衣女子。
“這便對了,夢境之中,你所看到的母子,其實根本不是什麼魑魅所化,而是你內心的仁與善,倘若你真的依言斬斷,必遭萬劫不複。”白衣女子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對著他嚴肅的說道。
忽然,白衣女子的身上一陣紅芒湧動,而她的臉上,隻一瞬之間便布滿了痛苦神色,隻見她繡眉緊皺,單膝跪地,彎著腰,一手支撐著地麵,另外一隻手則緊緊的按在了胸口處,額頭上,卻已密布了細小的汗珠。
“你……你怎麼了。”黎天慌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息,身體恢複了不少。
白衣女子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抬起頭,衝著他緩緩的搖了搖。
一白一紅兩道氣息,在她的身體之上糾盤纏繞,白息如霧,紅芒似血,在她的身體之上瘋狂撕扯壓製,將她整個人,全部包裹其中。
黎天慌亂的想上前幫忙,可當他看到眼前這個散發著強大氣息的光球,一時間也是感到手足無措。
“跑……快……快跑。”
光球之中,傳來了白衣女子虛弱不堪的聲音。
“哼?想跑?”
就在黎天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之際,一道冷冽異常的聲音突然從光幕之中傳來。
光芒褪去,隻見白衣女子的衣服已變得猩紅似血,而周身的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冷若寒冰,戾氣衝天。
紅衣女子,抬手拭了拭嘴角溢出的血跡,冷冷的瞥了眼黎天,冷聲說道:“九黎族,再見。”
說罷,甩袖一揮,一股強大氣流,席卷起滿地碎石,凝成一柄巨大的石劍,朝著黎天爆射而去。
黎天在紅衣女子看過來的一瞬間,身體就仿佛被一股怪力給牽製住了一般,隻能定在那裏,一動也動不了。
“來啊,我不怕你。”黎天衝著爆射而來的巨劍,放聲嘶吼道。多年積壓的怨恨,對自己的無能,都於這一瞬間決堤爆發。
“轟……。”
巨劍狠狠的轟在了黎天身前,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一道宛若白玉般的幕牆,擋在了黎天的麵前,替他擋住了這致命一擊。幕牆上流光轉動,隻是於石劍轟擊的部位,已是裂痕密布。
“噗……。”
紅衣女子猛地一個趔趄,跪倒在地上,從嘴裏噴出了大口的鮮血。
“白……白癡,居……居然給他融了劍元,我死了,你也活不成。”紅衣女子跪在地上,虛弱的咒罵道。
在紅衣女子倒下的瞬間,黎天隻感到身子一鬆,那股牽製之力便消失不見了。他攜帶起滿腔的憤怒,一個箭步拾起地上的鐵劍,朝著紅衣女子便狠狠的砸落而去。
就在黎天砸下的瞬間,地上的紅衣女子猛地抬頭,冷笑著看著黎天,冷笑道:“你當真以為,給他融入劍元,我就奈何不了他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