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慕青站在雕花窗前,明媚的陽光透過暗紅色的紗窗照進殿內,零零星星散在她的臉上。
“娘娘,你已經站了快一個時辰了,還是來坐著休息會兒吧,否則陛下知道了,該怪罪奴婢了。”女官婉兒恭敬的說著。
婉兒是左慕青從侯府裏帶來的,自小跟在她身邊,是左慕青的心腹。
左慕青聞言,悠悠的轉過頭,側著臉淡淡的看了一眼婉兒,隻見她淡綠色的繁花宮裝,外麵披著一件金色薄紗,寬大的裙擺上繡著豔黃色的花紋,墨色的青絲簡單的挽了一下,其餘垂在頸邊,額前垂著一枚小小的藍色寶石,點綴的恰到好處,頭上插著的純金步搖,隨著蓮步的輕移,發出一陣沙沙的響聲。本就一張傾國傾城麵容,在這簡單的裝束下,越發動人心魄。
“先帝已然駕崩,新帝又剛剛登記,我是先皇的寵妃,現在你怎麼還能叫我娘娘?”左慕青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坐在美人榻上,看著婉兒說道。
“是,請太妃娘娘恕罪,奴婢知錯了。”婉兒立刻會意,改了口,先帝駕崩,左慕青雖為先帝寵妃,到底沒有子嗣,於理是不該繼續呆在宮中的,她不被安排著殉葬,就該去太廟裏修行,頤養天年。
“罷了,罷了,這幾日還是叫我小姐吧。”左慕青聽見婉兒稱呼自己為太妃娘娘,頓時眉頭緊蹙,緩緩開口說道。
“是,主子。”顯然婉兒是個及聰慧的丫頭,她並沒有按著左慕青所說,稱呼她小姐,而是避重就輕的叫了主子。
“就你是個人精。”左慕青此時眉頭已經舒展開來,淡淡笑著。
“新帝剛剛繼位,後宮還未封後,新帝的妻妾已搬進這宮中,她們個個兒都盯著咱們這漪瀾殿,奴婢隻是不想讓他們在這封後大典之前,抓住咱們什麼錯處,來做文章。”婉兒一語道破現在左慕青所處的境地。
“婉兒,你說的對,那便隨你,叫主子吧。”左慕青像是在思索著什麼,淡淡的應了婉兒一句。
“主子,你說三天後主子的封後大典,會順利嗎?我怕陛下……”婉兒似是在替左慕青擔憂,隻是後話卻不敢說出口。
“你是怕大臣們阻撓亦辰封我為後?”左慕青說出了婉兒的擔憂。
此刻左慕青並沒有稱呼皇帝或者陛下,而是直接叫的名字,可見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
“主子,奴婢自小就跟隨著主子,主子和新帝的事,奴婢一清二楚,這麼多年了,隻要是新帝張口讓主子做的,即使在難,再痛心,主子也照樣做了,現如今總算是苦盡甘來,眼看著主子和新帝馬上就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但是莫怪奴婢多嘴,畢竟主子的身份特殊,怕是,怕是……”婉兒磕磕巴巴的,又是不敢說出口。
“怕是什麼?恕你無罪,說吧,想說,又總是磕磣著,像什麼樣子!”左慕青看著唯唯諾諾的婉兒不滿的道。
“怕是什麼難聽,入不得耳的話,都會出來,隻怕是到時候封後被阻,主子也被流言蜚語傷了身。”婉兒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她想到最近幾天皇宮裏偶爾傳出的流言蜚語就覺得後背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