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什麼禮節,安初晴快步走到樓梯邊。
右腳踏上了第一階,才想起還在餐桌邊望著失敗的早餐苦笑的男人。安初晴眨了眨眼睛,竟然沒有了半點濕潤,或許是眼淚都化作了暖流流到了心裏吧。“蘇淩宸,謝謝你。”
說完,不等任何回複就噔噔地跑上了樓梯。
是蘇淩宸,不是蘇董,蘇總,抑或是其他的什麼稱謂,隻是單單純純的蘇淩宸。
是謝謝蘇淩宸,不是以上司和下屬的身份。
這個認知,足以讓蘇淩宸開心。看著安初晴像是落荒而逃的嬌小身影,他的臉上浮現了笑意,發自內心的笑,其中還夾雜著他所不自知的些許寵溺。
接下來依舊是行程。可是不知怎麼的,好像空氣中總是漂浮著尷尬的因子。
是她自己的錯覺吧?要不然,同一輛車上坐著的蘇淩宸怎麼和平常一樣的繃著臉,禁欲的氣質盡顯。
看來隻有她一個在感懷吧?也是,像蘇淩宸他們這種錢多到想不到怎麼去揮霍的少爺偶爾發發善心什麼的,自然是不值一提的,也就隻有她,隻有她會去在意,會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落在蘇淩宸身上的目光收回,轉向窗外。安初晴心裏堵得難受,竟然有想要哭的感覺。真沒出息,安初晴,多困難的時候都沒掉過淚,最近是怎麼了,眼淚多到像是要從眼睛裏溢出來一樣。
實際上,偏偏就有一種人,越是緊張越是在乎,越是要裝作不在意裝作無所謂。
安初晴是這種人,蘇淩宸也一樣是。他知道安初晴在看著他,才會故意閉著眼休息,直到她炙熱的目光收回去他才敢睜開眼睛看她的反應。他很緊張,自出生以來27年從未有過的緊張,緊張到一直緊握的右手都被自己掐出了清晰的指甲印。
情況持續到了下午訓練結束,之間除了必要的溝通,兩個人基本上就沒有任何交流。
“晚上有個慈善晚宴,一起去。”坐上了回程的車,蘇淩宸邊係著安全帶邊漫不經心地說。
即使是顯得漫不經心,安初晴也聽出來了,是肯定句不是問句。“是,蘇總。”既然他一副沒有事的樣子,那她幹嘛糾結。安初晴獨自憤憤的想著,轉身關上了車門。
蘇總可是把蘇淩宸嚇了一跳,不是早上還小女兒般的欲語還休,怎麼著才到了下午就又變回去了,都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果然沒錯,就算是安初晴也不例外啊。
蘇淩宸帶著安初晴到達晚宴會場時,慈善的部分早已結束,剩下的晚宴無非就是相熟的人聊聊天,等著慈善晚宴的主辦人做致辭而已。
為了顯示尊重,蘇淩宸給安初晴挑的是長及腳背的淡紫色禮服,沒有繁複的做工,沒有奢華的裝飾,隻一件規規矩矩的晚禮服,穿在安初晴的身上就像是量身定做般契合,隻消黑色的長發散在肩頭,略施脂粉就足以吸引全場男男女女的視線。
再不用說安初晴身上自帶的高貴氣質,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便有渾然天成的媚態傾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