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無憂方才走出小巷,正要混入人群離開,眼角餘光一掃,心下不由一動。不遠處的一處脂粉店,陸安我拉著陸曦正在和老板攀談。乾無憂抱著胳膊,一隻手摸著下巴,心下尋思良久,微微一笑,自言自語的說到:“這次正好,省了一筆力氣。”
陸安我正在和陸曦兩人挑選脂粉,店家口中天花亂墜,把幾種香料脂粉吹的上了天。陸安我用小指指甲輕輕挑起來一點香粉,放在鼻端嗅了嗅。還未開口,心中警兆突生,拉著陸曦往邊上一閃,躲過了身後撞過來的一個黑影。
“哎喲!”黑影飛過來撞倒了一片貨架,各種香粉胭脂盒被撞的漫天亂飛,在天上撒出漫天粉塵,化成一團濃香香霧。陸安我纖手微抬,暗中放出一道微風術,兩女身邊一股微風環繞,但凡靠近的香霧都被吹了開去。
陸曦好奇的看著倒在一堆胭脂盒子中的乾無憂,認出來這就是那日拉著韓畚討錢的人。陸曦回憶了一下,想起來這人自稱乾無憂,頗為憊懶,但是一身功夫卻也不凡,能從老楚手中逃脫得人,可不簡單,隻是不知道為何他會撞了過來。
脂粉店老板一聲慘號,哭天搶地的衝了出來,一把揪住乾無憂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瞪著血紅的眼睛吼道:“混賬!我的貨!這一架子胭脂水粉,價值千金阿!混賬!賠錢!”
被各種顏色的胭脂水粉弄得一身花裏胡哨得乾無憂,仿佛一個皮口袋一般,軟塌塌得掛在脂粉店老板手中,雙目無神,嘴裏不時吐一口血出來。脂粉店老板抓著他前後搖擺不停,乾無憂仿佛死了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陸安我皺皺眉頭,拉著陸曦上前,拍拍脂粉店老板得肩膀說:“店家,這位小哥看起來受傷頗重,你再這麼搖下去,人可就死了。”
脂粉店老板雙目通紅,撕聲叫喊著:“死!給我死!混賬!全毀了,今年進得貨全毀了!”手中還要繼續搖晃乾無憂,肩頭上一股柔和得力量流了過來,然後仿佛化作了無數繩索,緊緊得鎖住了老板全身,隻是一瞬,老板就如石雕木塑一般,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陸安我從老板手上把乾無憂放了下來,輕輕的平放在地上,伸手按住乾無憂的額頭,默默探查起來。
乾無憂閉目凝神,早前故意撞來之時,已經鼓動真氣震蕩自身經脈,損傷了幾根細微經絡,而今一身氣勁全部斂於胸口氣海之內,絲毫不敢外泄。就感到額頭之上,一道暖流湧入,瞬間流轉全身,乾無憂感覺自己渾身上下被看了個清楚明白。心中暗呼不好,正要掙紮,那股暖流一收,陸安我站了起來。
“倒是沒有什麼大礙,隻是經脈受了震蕩,修養兩日就好了。”陸安我輕聲說到:“這位小哥經脈通達,明顯是修煉有法,隻是不得門徑,真氣稀薄。還好如此,否則此次傷勢就不是一兩日可以康複的了。”
乾無憂心中暗罵,仙機宗的術法頗為神奇,隻是氣機一掃,就能看出自己身懷術法。心中念頭一轉,乾無憂又從氣海之中調出一絲真氣,再震動經脈,一口血從嘴裏吐了出來。然後慢慢睜開眼,裝模做樣的呻吟了一聲。
陸曦伸腳踢了乾無憂一腳,陸安我拍拍她的頭,說到:“小曦,怎麼能這麼無禮?”
陸曦歪著腦袋,伸手凝出兩個字,寫著:“壞人。”
陸安我眨眨眼,問道:“小曦你認識他?”陸曦點點頭,然後抬腳徑直往乾無憂腋下三寸之處踢去。這一腳看似輕飄飄毫無力道,但是在乾無憂神識之內,隻覺一座大山也似的氣勁撞了過來,心中大驚,這腳若是踢中了,自己就要假傷變真傷了。說不得,翻身一滾,躲開了陸曦一腳,然後捂著嘴,扶著腰,從地上站了起來。
陸安我目光一凝,方才乾無憂躲避陸曦一腳的動作行雲流水,哪裏像是一個受傷的人。心下頓時明白方才這小子隱藏實力,自己一時不察,差點被他騙了過去。心下恚怒,喝一聲:“大膽。”伸手捏訣,無形氣勁化作繩索,向乾無憂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