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子身份不明,王爺斷不可以身犯險,讓末將去吧!”帳內眾將上前阻攔。
“十四將她帶回,定是有他自己的判斷,本王要親自跑這一趟,你們不必多言!”那王爺大力掀開帳簾,飛身上馬,朝月見一伸手:“上馬帶路!”
月見咬緊牙關,再次笨拙地翻身上馬。
這匹馬比十四殿下的那匹馬更烈,像離弦的箭一樣,月見沒有古代計數的概念,但是二百裏來回僅靠馬力,三個時辰時間實在太緊迫了,必須拚命飛馳。
為了保住自己的命,也為了就十四殿下的命,月見沒有多餘去顧忌什麼女子的矜持,她緊緊抱著王爺被鎧甲緊裹的腰,貼在王爺的後背上,風聲呼嘯,她側臉望去,周圍一眾鐵騎神兵鏗鏘相隨,壯震山河的鐵騎聲讓她心生畏懼,卻又覺得無比刺激,突然有些理解哥哥去做警察去做臥底的那種心態,連女子都難免會生出無限崇尚的英雄激壯的情懷,更何況原本就荷爾蒙旺盛的男人呢!
約莫一個時辰後,月見憑著直覺引路,果然發現連綿的山腳下有一處小木屋,王爺翻身下馬,將月見托了下來,手剛鬆開,她就癱坐在地上,鎧甲把她咯得渾身要散架一樣,長途飛速的顛簸也讓她及其惡心。
坐在地上吐了一會兒,王爺把她扶起來,他知道這是行軍打仗的標準,普通女子是受不住的,卻見月見擦了擦她自己臉上的汗,抬頭隻說了聲謝謝,便轉身晃晃悠悠走向木舍,輕輕推開了房門。
他眉頭略舒,倒是個有韌性的女子。
將近傍晚,夕陽之中一行人踏進木舍,這木舍一共隻有一大間,屋中藥草味道極濃,桌椅板凳、櫃架灶台齊全,櫃架上擺滿了瓶瓶罐罐,卻沒有床榻,隻在牆角地方高高掛著一個吊床,誰都能看得出來那是習武之人所用。
王爺問:“姑娘家中還有親人?”
“大概……是沒有了!”
這模糊不明的回答讓王爺皺眉,一旁的韓碩將軍低聲提醒:“王爺,此地距離大營甚遠,天色已晚恐有敵軍埋伏,還是尋藥要緊!”而後轉頭對月見低喝:“勞煩姑娘尋那百肉靈芝出來!”
“好……讓我想一下!”月見額頭都緊張地浸出汗來,記憶不會有錯,隻是太過模糊,她在木舍裏輕輕踱步,試圖在記憶裏尋找百肉靈芝的安放之處,每一次的記憶解鎖都是在緊急情況下自然迸發,如果她費盡心思去想,就會覺得頭痛欲裂。
就在她頭痛難忍的時候,突然從木屋的後門方向傳來一陣沉沉的“呼……”的聲音,像是一位老婆婆低沉的呼喚,在傍晚昏沉的木屋中聽起來有那麼一點讓人驚悚不安。
“你不是說家中無人麼?”韓碩厲聲問,並利落地做出手勢,命士兵擺陣待命。
“是啊……我記不大清了!”月見忐忑地走過去,毫無警戒心的打開了後門,隻見夕陽的餘暉將後院照映得色彩絢麗,後院不大,裏麵種著幾圈灌木叢,灌木叢中間竟然有一個半人高的肉乎乎的大怪物慢慢蠕動,一邊蠕動一邊發出呼呼的聲音,月見大叫一聲轉身撲進緊跟其後的王爺懷裏,腦海中一根鏈條被解開,她顫抖著指著身後喊:“那個那個就是百肉靈芝!”
許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士兵們也被驚著了:“這是什麼怪物啊!”
王爺不動聲色地將月見扒拉到一邊,道:“正是百肉靈芝,《百草綱要》中略有記載,相傳似草非草、似人非人、在千年的深山中生長,汲天地之靈,觸地生根,行蹤不定,甚難捕獲,你竟然……將它養在灌木的迷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