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沾沾自喜,師父說的果然沒錯,沒有人笑話她的葫蘆。大家夥兒看到翠玉葫蘆,眼睛裏全是豔羨,甚至還有一些嫉妒也未可知。
掌握了要訣之後,如意已經可以輕鬆地控製這個葫蘆的大小,水性不好的她發現,這個葫蘆最大的用處,便是抱著它在湖裏邊兒遊泳。
“胖墩兒!”
九華山後廚,胖墩兒正彎腰往米缸裏舀米,一回頭,一個黑影站在眼前,嚇得差點兒沒把舀勺扔掉,待看清是如意,不由急道:“東家,你幹嘛!嚇死人了!”
如意奪過胖墩兒手中的舀勺,笑嘻嘻地拉著他到燈光下,然後在他的麵前原地轉了一圈兒,攤開手問道:“怎麼樣?”
胖墩兒這才注意到如意穿了一件淡藍色的道袍,外搭淺紫色罩衣,腰間纏著深紫色綢帶,將她嬌小的身體包裹得玲瓏有致,顯得格外精神。
“不錯!”胖墩兒一邊兒讚歎,一邊兒細細打量,喜得合不攏嘴。
這俗話說的好,人靠衣裝馬靠鞍,想不到東家穿上華服,竟然跟換了一個人似得,俊俏的不得了!唉,可惜臉頰上的那道傷疤,否則就是比那畫中的仙子,恐怕也不差!
胖墩兒的目光落在如意腰間的翠玉葫蘆上,不由納悶:“東家,你帶著一個葫蘆做什麼?要打酒嗎?”
“去,去,不識貨,我告訴你,這個啊,可是個寶貝!”如意將葫蘆從腰間取下,得意地在胖墩兒眼前晃晃,“看看,看看,這可是當年太上老君八卦爐裏煉出來的,好東西!”
胖墩兒接過葫蘆仔細瞧了瞧,晶瑩剔透的,像是個寶貝,拿到市場上興許可以換幾個錢。
如意笑道:“怎麼樣?長見識了吧!”
胖墩兒將葫蘆還給如意,憨憨地笑著:“我可不知道寶不寶貝的,我隻知道今天晚上有某人最愛吃的包子!”
變戲法一樣,胖墩兒手中多了一屜包子,如意瞪大眼,驚喜地叫了一聲,然後一把搶過抱在懷中,咕咚咽了口口水。
胖墩兒見如意狼吞虎咽,不斷勸她慢點兒吃,如意美食在懷,哪裏顧得上這麼多,恨不得一口一個!
片刻功夫,包子去了大半。
胖墩兒滿足地看著如意大快朵頤,比他自己吃了還高興。他怕辛苦,又覺得自己資質魯鈍,死活不願修仙,於是蘇牧禾便給他找了個後廚裏的差事,如今在仙山安頓下來,吃喝不愁,又能與如意相互照應,也算是知足了。
“東家——”
如意從籠屜裏抬起頭,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看著胖墩兒嗔道:“怎麼還叫我東家?”
“那我叫你什麼?”胖墩兒沒了主意,自從他被鐵匠夫婦收留,便一直東家,東家地叫著如意,如今讓他改口,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改。
如意笑道:“我如今不是掌櫃,你也不是夥計,你就叫我如意吧!”
“如,如——意——”胖墩兒小心翼翼地張開嘴,從牙縫裏裏擠出幾個字兒。這名字叫出來有些別扭,像不是從他口裏出來似得,好長時間,胖墩兒才適應這個新稱呼。
蘇牧禾頗有些無奈,如意跟同階段的弟子比起來,資質似乎差了一大截。已經半年多的時間,她才勉強能夠借著葫蘆飛行,還常常因為掌握不好平衡而跌落下來,摔得鼻青臉腫,甚至半個月下不了床。
如意自己更是氣餒,她覺得辜負了師父的期待,她也不是沒有努力,可以說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在練習,可就是收效甚微,也許她天生不是修仙的料兒。
她之所以一直還在堅持,完全是因為師父超乎尋常的耐心,無論她怎麼失敗,怎麼自暴自棄,蘇牧禾都從來沒說過半個‘不’字。
這日,天朗氣清,如意照例踩著葫蘆練習禦風之術,高空之中,風有點兒大,如意單薄的身子總是被吹得搖搖晃晃,她在雲層中左衝右突,口中啊啊呀呀地尖叫著,吃力地維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