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距離教會關門的時間還差著一個多小水,教會是不可能這麼早關門的!
陸修回頭望了望行人稀少的長街,當機立斷的放棄了直接破門而入的想法,拐進旁邊的小巷,來到隱蔽的小門前。
環望周圍,四下無人,陸修嚐試性的推了推,果然,小門也被鎖死。
陸修眉頭一皺,猛地踹向鐵門。
‘嘭’的一聲,鐵門瞬間消失,飛進房間裏。
陸修閃身進屋,繞過小走廊,來到雜物室的時候,他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雜物室裏並沒有開燈,但是裏麵卻閃爍著蒙蒙的白光。
光源來自屋子正中央的地板上。
隱藏地下室的暗板大開,地下通道的燈光從入口處湧出,將房間映出一片朦朧的白光。
陸修呆立片刻,連忙向地下通道跑去。
穿過回廊,來到安全屋的密碼大門前,陸修的心有陰沉一分。
厚實的精鋼鐵門平日裏一直是被神父鎖起來的,可是現在卻是打開的。
鐵門隻開了一條淺淺的縫隙,安全屋內的燈光從門縫擠出一絲。
陸修屏住呼吸,緩緩走到門前,心中一直在暗暗祈禱,希望上帝不要讓他看到他最害怕發生的那一幕。
陸修抓住門閂,緩緩將大門拉開。
門內的景象映入眼簾,陸修瞳孔驟然縮小。
屋內和平時一樣,幹淨,整潔。
隻是,潔白的地麵上,散落著雜亂的碎玻璃片,鮮紅的葡萄酒,濺的哪裏都是。
門的正對麵,是一張背著的沙發。
沙發的頂上露出一個腦袋,從陸修推門到現在,一直一動不動。
陸修望著那頭花白的頭發,他的心已經沉到了最低點。他牙關緊咬,嘴裏發出一陣“咯咯”的響聲。
陸修踏進房間後,周圍的空氣冰冷了幾分。
距離沙發的這十幾米的距離,陸修每一步都沉重萬分他的腳步緩慢,神父的音容笑貌不時地浮現在他眼前,逐漸凝聚成一層霧氣,將房間內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不知不覺,陸修走到了沙發邊上。
神父仰頭靠在沙發上,他雙眼緊閉,一手拿著一把手槍,一手拿著一個高腳杯,靜靜地陷在沙發裏。
手槍雖在手裏,但是神父的手指並沒有放在扳機的位置,他應該是第一槍就沒有打出,就失去了永遠開槍的機會。
另一隻手裏雖然拿著高腳杯,但是裏麵空空如也,杯子隨手搭在大腿上,那條米黃色的褲子上一大片暗中,杯中的酒,應該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已經傾灑了出去。
神父的胸口,一個手指粗細的血洞打斷了一切讓神父睜眼的遐想。
陸修呆立許久,他強忍著胸中的那股酸楚,盡量不讓它湧上頭頂,喉間已經被憋得陣陣發痛。
眼中的霧氣已經越發濃重,陸修仰起頭來,良久,才緩解了眼中的霧氣。
這時,陸修雙眼已經恢複了平靜,像一片平整的冰原,隻剩下一望無垠的冷,再沒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