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傾一愣一愣,他沒聽錯吧?大美人讓他來幫他綰發?拜托你頭發哪裏亂,不就有那麼幾縷頭發掉下來了嗎?不過最後卿傾還是接過來了,理由是住在人家家裏還是聽話些吧。
其實卿傾怕眼前這廝不給他好待遇。
一張大紅色床上,兩個相依的人影。
卿傾半跪在床上笨拙的拿著梳子梳理著夜非宸的黑長發。
烏黑的墨發散在手心,從頭梳到末梢。
時間好像就停在這一刻。
夜非宸的頭發很好,梳著也很順,不過盡管這樣還是會被卿傾扯下來幾根。
“公子!”
從外回來的桃夭大呼一聲,過去不好痕跡的分開兩人。
“哦,你回來了。”
桃夭就結果卿傾手上的梳子熟練的開始為卿傾梳洗,月白色的衣,墨黑色的發,簡簡單單卻不失主人本身的華美。
一支簪子遞到桃夭麵前。
拿著簪子的手修長白淨,桃夭看去,卻是夜非宸。
自從卿傾出事那會這支簪子一直在他這裏,如今也該算是物歸原主了。
桃夭一怔接過發簪,一時間桃花的香味散發出來蓋住了彼岸花獨有的味道。
“不了。”卿傾伸手擋去桃夭欲把桃木簪綰入她發中的動作。
已經不需要了……
桃夭微微皺眉,“公子?”
卿傾搖搖頭示意她不用了,“叫天財送南海的白月鎏金飾送來。”
桃夭嘴邊一扯,她還以為公子是不想綰發呢,原來是想用的別的,應道。
白月鎏金簪,如月般泛著淡光的月牙鍍上少許鎏金色,十分好看。
至於價值自然是不菲了。
“七七不喜歡這支簪子了?”夜非宸伸手去拿桃木簪。
卿傾淡淡應道:“不是不喜歡了,隻是想換別的了。有個人這樣跟我說要想知道……就要換個角度去看。”
冥王……
夜非宸想了想,欲又想說卻被桃夭打斷。
“丞相大人想必已經有些許累了吧?看大人一頭發絲淩亂不如回去再好好梳洗一番?”桃夭眯著眼睛“無害”的笑了笑。
夜非宸照著銅鏡,對卿傾無奈的笑,頭發原本沒怎麼亂的,他非要拉著卿傾給他梳結果還要亂了許多。
卿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我先回去了,過幾日我要帶你進宮,你且好好準備準備。”
人家下了逐客令自己也不好還繼續留著。
卿傾看著夜非宸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嘴角隱約勾起。
看著銅鏡中映出的桃夭,眸光一沉,“說。”
夜非宸是冰淩閣主桃夭不可能這麼無禮的去對待他,除非有事,不得不趕夜非宸走。
白暫的皮膚附上躺在鏡前的桃木簪,桃花麼?可惜他慕卿傾從來都不是惜花之人。
手微用力,桃木簪已無影隻餘下一地的白粉。
冥王,我也很想知道這場賭局究竟誰是贏家?
桃夭拿出一封密封嚴謹的信,“亦影說他可能有事,可能……可能要很久之後再回來,或者……”
“或者什麼?”卿傾感覺不妙。
桃夭低聲支支吾吾,“或者……可能再也不回來了。”
什麼……叫做再也不回來了?
桃夭心裏也同樣不好受,畢竟相處了三年,一起共事那麼久,亦影怎麼就突然說要走了。
卿傾緊握著手中的信。
指尖因為用力的緣故發著異樣的白,臉色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