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直到天微微亮,才離開了受刑司。便有消息傳出,四喜在受刑司裏審了懷秋一夜,但到底審出了些什麼出來,大夥就不得而知了。
“快去,去問問到底那丫頭說了些什麼,可有將咱們給供出來!”太後也一夜未眠,當得知消息後,便氣急敗壞的讓英嬤嬤去查清楚。
而四喜,則回去洗洗睡了,她得補充精神,開始備戰。
英嬤嬤出去打聽了一番,隻打聽到四喜審問了懷秋一夜,懷秋說了一夜的話,至於說了什麼,他們也不知曉。
這些足以讓英嬤嬤跳腳,這懷秋到底說了什麼,真是急死人了,竟然無人知曉。是那四喜故弄玄虛,還是為了防止泄露,做足了準備,所以無一人知曉。
英嬤嬤將自己的猜測告知了太後,太後怫然不悅,“隨她去,說了又如何,一個瘋子的話,哪個能信?咱們隻要一口咬定懷秋是嚇傻了,胡言亂語,就算皇上來了,也奈何不了我們。”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後,誰敢動她。
當初為了爭到這個太後的位置,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當時先皇駕崩時,她隻是個妃子,最多當個太妃,可她硬是利用皇上思母心切的心情,坐上了太後的寶座。如今,她同樣能讓自己的兒子坐上皇上的寶座。
“對,那個瘋子的話,咱們有什麼好擔心的,相信皇上也不會相信。”英嬤嬤沒了之前的擔憂之色,回過神來發現,她實在是太冒失了,因為四喜放出的幾句話,便慌了手腳。
“皇上信不信,哀家不在乎,有沒有證據才是哀家最關心的。”說著便看向英嬤嬤,吩咐道:“你再去好好確認幾遍,莫要留下什麼證據。咱們隻要再拖上幾日,待哀家的蕭兒進京,咱們就誰都不怕了。”
想到即將見著多年未見的兒子,太後嘴角露出一條弧線,眼神都變得柔和起來。
四喜一覺睡醒,便帶著人去了太後的壽禧宮,正巧在宮門前遇見了出來辦事的英嬤嬤。英嬤嬤不想搭理四喜,便準備繞過她。
“英嬤嬤去哪兒?”四喜似笑非笑的道。
“我能去哪兒,自然是去替太後辦差了。”英嬤嬤瞥了一眼四喜,瞧著四喜的架勢,不像是路過。
“太後的事都得英嬤嬤操辦,那麼,就請英嬤嬤跟我回去,為太後做些解釋吧。”四喜見英嬤嬤吃驚的表情,心裏暗笑。
此刻決不能給她去跟太後求救的機會,四喜朝著幾位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上前架住英嬤嬤,其中一人順勢捂住了英嬤嬤的嘴巴。他們瞬間消失在了壽禧宮門前,但還是被小宮女瞧見,急匆匆的跑去告訴太後。
太後聽後大怒,但已經來不及前去解救英嬤嬤,立刻派人出去尋找,卻不知他們去了何處。
“你還挺厲害的,竟然真的做到了。”一間神秘的審訊房內,趙完顏露出了讚賞的表情。
“那當然,你當我是吹牛的?”四喜有些得意,“眼下,咱們就慢慢審問英嬤嬤便可。”
“為何要做得那麼麻煩,直接抓英嬤嬤前來不就可以了?”趙完顏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雖然趙完顏出宮了一趟,但是宮裏發生的事,他還是清楚的。
四喜裝神弄鬼抓來懷秋,眼下又將英嬤嬤抓了過來,很明顯,都是衝著太後而去的。隻是,有一點他很不解,若是想從太後身邊的人下手,直接將英嬤嬤抓來不就可以了?
“那個可是太後,沒有任何理由,怎能去動她身邊的人?眼下,我先抓了懷秋,不管懷秋可有招供,隻要我說懷秋招了,便能名正言順的去抓英嬤嬤。要知道,英嬤嬤才是最清楚太後事情的人,懷秋隻是個小棋子而已,而真正的突破口在英嬤嬤身上。”
四喜早就對英嬤嬤做過調查了,七歲進宮,十三歲到了太後身邊,直至今日。原本在英嬤嬤二十歲那年,可以有機會出宮與家人團聚,可因為太後,英嬤嬤放棄了這次機會,留了下來。
所以,英嬤嬤對太後的感情,絕非普通的主仆關係,那是將自己的一身奉獻在了太後身上,怎會那麼容易從她身上探到些什麼。
趙完顏聞言恍然,原來四喜是這樣的打算,也是,那個是太後,不是誰想去抓就能去抓的。打狗還要看主人,英嬤嬤是太後身邊的老嬤嬤了,豈是隨便誰能去抓的?
“快放我出去,太後若是找不著我,定會要了你們的性命。”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的英嬤嬤,氣勢仍然不減。
“閉嘴!”如意嗬斥,從前她見了英嬤嬤如同老鼠見了貓,可此刻,這隻貓被她牢牢抓住,她這隻老鼠也前所未有的神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