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素心口中那個前涼劍客被一人帶著來到了南城。兩人身上氣質迥然不同,不惑之年的人身後背負著一把長劍,一身與之不匹配的布衣,但是隱約之間散發的氣勢,比那些桃花院裏麵武院出來的高手更盛。另外一人極其好認,若非是頭上戴著的高冠,不經意看定會認為是哪家美人,生就一副美人瓜子臉,不過可惜頭頂高冠,那喉結加上腰間一把寒意透骨的“繡春刀”讓眾人倒吸一口氣,他娘的原來是個拿刀帶把的。
高冠美人臉眉頭自踏入城門那刻就皺著,擅長察言觀色的人便是會看出這美人眼中帶著殺意,若非是身邊光是讓人看了就如同冰窖的布衣劍客,隻怕此刻已經見血,美人臉看向前方,不耐煩的問道:
“林長歌,素心在哪?本太子沒時間和你玩揣測心思的遊戲。”
布衣劍客並不是很想搭理這美人臉:“你沒資格這麼問我。”
美人臉手向腰間“繡春刀”摸去,刀出鞘幾分,一道光反射到眾人臉上,他看了一眼不為之所動的林長歌,冷笑道:“林長歌,本太子沒時間跟你打哈哈,要是我妹妹有個三長兩短,活剝了你。”
布衣劍客根本想搭理美人臉,對美人臉的話已是置若罔聞,他既然是公主的護衛,就擔起了公主身家性命的職責,他又是劍客,哪家劍客能讓人指著鼻子質疑?
他餘光瞥了美人臉一眼,將身後的劍連同劍鞘一起抱到懷中,朝著前方青樓接客妓看去,麵無表情道:“自己找人何故問我,南城偌大,青樓煙花之地消息通暢,公主又是絕美之人,姿色傾國傾城尚且無法描繪,你有必要去問他們。我想還需要提醒你一句,你是東宮太子,我是公主護衛,我的職責隻是保護公主安全,不負責和你說話,若是不服用你的繡春刀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問我問題。”
美人臉冷哼一聲,壓抑住一腔憤怒,皮笑肉不笑:“林長歌,回了東宮在讓你看看本太子這腰間繡春刀有沒有資格。”
布衣劍客朝著青樓而去,神色極冷,不以為然道:“白讀了前涼群書,我想你要認清楚,當初是你父皇鋪七十八裏紅毯,十八萬鐵甲親自相迎,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我的劍下可沒有貴賤之分,隻有生死區別。還有,不要問我問題,因為向來隻有我問別人的份,下次在說這麼多話的時候,就是你去閻羅殿報道的時候。你應該知道我殺你區區一個嫡係太子,你父皇不會有任何言語。”
美人臉在布衣劍客言語下臉色已經是五味雜陳,最後落了個敢怒不敢言,像有把柄被此人抓住,猛的將出鞘幾分的“繡春刀”重新回鞘,兩股粗氣一喘,輕哼一聲,像極了一個深閨怨女,這個布衣劍客口中區區嫡係太子,天大的身份,隻得是強行壓下所以怒氣,佯裝一副心平氣和:“不愧是前涼第一劍客,行。”
布衣劍客停在青樓麵前,瞪了一眼媚眼迎客的肮髒女子,那青樓女子腿一軟,若非身後老鴇扶住此刻已經跪下,他看了眼老鴇,神色又變的平靜,對著身旁美人臉道:“這老鴇對這南城無所不知,想要知道公主在哪自己開口問。”
美人臉一揮袖險些把剛剛站穩腳的妓給打飛:“林長歌,你的職責是保護我妹妹,本太子問……那我為何不見我妹妹跟你在一起,你的保護就是你不在她身邊,你躲起來練劍?”
布衣劍客轉頭望著美人臉,答非所問:“悟劍非練劍,若是在和我提練劍二字……”
美人臉太子目光看向老鴇,不敢跟布衣劍客對視,老鴇才是後悔莫及,自己為什麼要出來蹚渾水。
美人臉輕聲問道:“老鴇,問你一個問題,答得上來十兩金子,答不上來就去黃泉路開青樓吧。看沒看見一個絕美少女,性子如同這劍客般冷,非西蜀人。”
唯利是圖的老鴇目光盯著金子,將身家性命全部拋擲九霄雲外,一把拿過金子,沉思一會,獻媚道:“見過,你往巷子那邊靠,有兩處,一處是十八條巷子,一處是三十八條,你往十八那邊去,若是在巷子口發現一個倒立牆上練功,牆下一個不修邊幅喜歡對著牆尿的老頭,便對了,然後往裏麵走,直到發現一個枯死桃樹,那房子裏就有一個絕美少女,也非西蜀人,來了有些時日,不過就是和公子你說的性子不符合,她時常被一個少年抱著,有些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