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哪裏不如那個朝三暮四的女人了?為什麼,為什麼不肯接受她!

“紫風,跟了我這麼多年,莫非你還不清楚我的脾氣?”

紫風苦澀地低頭,她豈會不知他的性子,謙謙君子,畫中謫仙,那是世人對這個清冷男子賦予的冕冠,恐怕也是那個女人的認知吧?

四年前,那場為先皇舉行的殉葬,人人隻知聲勢浩大,卻廖有人知曉,那些無辜被選為殉葬人選的宮人,到底是死於誰手!

就是眼前這個男子,笑起來風華絕代的如仙男子,任誰都不會相信他的手上,沾染了多少鮮血!

男人怎麼可能隻有一麵,而他殷離寒卻是做得極好,將人性中最好的一麵展現在了那個女人麵前,至於那陰暗邪惡的一麵,早在他決定誘她戀上他的那刻起,便被他徹底掩藏起來,不留足跡。

誘?是啊,隻道是那個女人死纏著主子不放,被那清心寡欲的表象迷惑,現在,她才發現自己有多愚蠢,若不是他看上了,一個尹子魚豈能撼動他如千年玄冰的心!

一個甘願拿自己的身體換取暫時的安寧的男人,心思哪會清澈似水?她傻,那尹子魚又聰明得到哪裏去?

“嗬嗬……”苦笑出聲,隻是惹惱那個處於激怒中的男人。

長鞭聲起,笑聲轉而變為淒厲的痛吟。

“主子……嗬嗬,你說要是……尹子魚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咳咳,還會那樣死心塌地地跟你麼?”

嘲諷的話語成功地讓那個男人停下揮鞭的手,那如寒冰冷徹的眸光在她傷痕累累的臉上掃過一眼,秀清的眉頭一皺,驟然將長鞭拋向空中,麵色陰沉地轉身,大步離去。

“將她賞給下麵的士卒,至死方休!”

身後,紫風空洞的眼神久久追隨著那道清冷的身影,直至他毫無留戀地走出地牢。

墨風同情地看著紫風,“你又何必呢?”

紫風轉向墨風的眼神多了愧疚,隻是在想起那個男人的冷血時,唇角泛起淒絕的笑意。

“你們都說殷離絕狠,我一直都知道,最狠的,自始至終都是他!”

已經兩天了,墨風從黑風他們那邊回來,路過主帥帳前,還是忍不住停下來,擔憂地往那瞥幾眼。

主子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帳內整整兩天,嚴令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他試圖進去,都會被門口的死士攔下。

那兩名死士是先皇賞賜給主子的,從小便在暗處保護主子,現在現身,無非是受了主子的命令。

墨風思緒紛飛,正糾結著如何勸主子出來,便聽到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循聲看去便見一士卒麵色焦急地朝他跑來。

“墨風統領,可找著你啦,軍營外來了一對姐妹,說是尹家小姐的貼身侍婢,求見王爺。”

墨風劍眉一斂,眸色一沉,謹慎地思索起來。

尹子魚死了,那對侍婢就算要投靠也是回將軍府,現在,主子可是擔著謀反的罪名,不然那圍困王府的禁衛軍哪兒來的,她們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