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啞然地站在原地。
今天,是紀正哲出院的日子。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醫生同意了,但是也苦口婆心地勸了一下他,“年輕人,不要輕易放棄希望,好嗎?你還年輕,還可以給自己一次機會。我們做醫生的,都相信奇跡,為什麼,你倒寧願不相信呢?”
紀正哲隻是沉默地對著王伯一聲招呼,“王伯,我們走。我要回家。”
藍天也隻是默默地跟在後麵,這幾天,他和她,一句話也不說,不管她怎麼樣,他就當她不存在。隻是,她經常發現他會故意死坐在輪椅上拒絕躺上去,而後,在她出去的時間,會自己轉動輪椅悄悄地到窗邊。她發現後,剛開始不知道他在幹嘛,但在後來看到那下麵的操場後,心裏有些明白,他一定是在聆聽樓下操場那些熱鬧的打籃球的聲音。
裝做不知道,隻是老會在那些地方故意帶他多停留,以為他會有所感觸,誰知今天竟鬧著要出院。
她也無計可施,隻好先順從他再說。
剛走到醫院門口,卻意外地看到柳亦楓站在那裏,他的身後,還站著怯生生的小絮。
“能找你談談嗎?”柳亦楓輕柔的聲音。
藍天本想拒絕,但在看到一臉緊張的小絮時不自覺的疼了雙眼,她那又是怎麼了?
有點遲疑地站著,車那邊卻傳來了紀正哲冷冷的聲音,“王伯,開車。”
驚慌地想趕上前,卻隻見到一個冒煙的車尾。
“不要怕,好嗎?我其實,隻是真的想要和你說一些話。”柳亦楓又上前了一點,一雙深情的眼裏滿是期待。
一家幽靜的茶館,一個淡雅的包間。
藍天從來都沒有這次這樣的感受,柳亦楓對小絮的小心翼翼。
隻是,她還是不可避免地受傷了,心中微微地感歎。小絮,隻是一個全身心信任著哥哥的女子,想不到,她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對不起,藍天。在這時,我最想對你說的就是這句話,盡管我也曾經發誓我會好好的照顧你,隻要你願意。但是,愛情,原來從來就不是靠掠奪能得到的,隻是我醒悟得太晚,讓這麼多人都受了傷。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柳亦楓微低著頭,那張曾經很不馴的臉上,滿是悔恨。
“其實,如果沒有我,你和紀正哲之間,會是很幸福的一對。他對你,你對他,都是一樣的愛得那麼深,隻是,我和藍霓都被嫉妒蒙了雙眼,以為隻要有機會,就不能輕言放棄。我們都不知道,愛情是強求不來的,就算一時的占有,也不會意味著永遠。是我錯了,你姐姐,也是在我的推動下,也有了那麼多不願放棄的念頭。我是最大的罪魁禍首,所以,今天所有的報應,都是我該得的。”看了看一旁還是不敢出聲的小絮,柳亦楓的眼裏,傷痛更深了。
“但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就是要還紀正哲的清白。這一盒,是當時你姐姐和紀正哲的錄像帶,其實,他們,什麼也沒有發生,隻是藍霓,自作主張地拍了一些無聊的照片而已。後麵報紙上的新聞,那個威脅性的宣告,隻是我手上的一盒合成的帶子,但後麵由於紀夫人住院,紀正哲主動應承了婚事,那盒帶子,也沒機會拿出來,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做過的所有的壞事。紀正哲,其實,是值得你去愛的。但願你們,能早日有一個幸福的結局。”帶著點沉重的說完,柳亦楓把一盒東西放在桌上,有點無力地牽著小絮的手走了出去,背影,充滿了悲傷。
紀家客廳
紀母看完這盤錄像帶後,滿眼後悔的淚水,與藍天對視,是一聲唏噓的歎息。
想不到,自己竟是錯得如此的離譜,兒子的幸福,也是她一手毀掉的吧?
期冀地走近藍天,“你願意和正哲結婚嗎?”看到藍天在錯愕之後又堅定地點頭,紀母忍不住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