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父親的擔心(1 / 2)

十六年後“振棠,你看,風兒的武功越發長進了。”

出神的看著荷花亭裏揮舞著長劍的一抹碧綠的身影,心中很是得意。莊振棠站在妻子身邊,摸摸胡子,不住的點頭。女兒的武功已經練成,自己已經傾囊所有。但她的這身功夫也隻能夠得上是中規中矩而已,若是遇到高手,是沒有任何殺傷力的。魔教的功夫他是不想她去沾染,若想讓女兒成為一等一的高手,看來就得找到無名。雖然和他的關係很是親密,但他深知其性,這個人陰狠毒辣,心機深沉,就連武功的套路也是如此,招招逼命,不給人任何生的機會,若是讓女兒拜了這樣一個師傅......他的眼神隨著女兒的劍望去,忽見寒光一閃,劍已入鞘。

“爹,娘,我練完了。”

一生略帶氣喘的嬌呼,一個窈窕的身影快速的飛躍而至,她一頭紮到子清的懷裏,“娘,累死我了。”

子清摟住懷中的壁人,愛憐的摸摸她的秀發,“好孩子,都多大了,你爹爹和川都在呢。”

不情願的離開子清的懷抱,她隻好退到一邊,有點孩子氣的撅起小嘴。

不覺十六年了,當年的那個小泥人,就是今天的這個亭亭玉立的美麗少女。她膚白勝雪,眉如遠山,一雙秋水盈盈的眸子,如花般嬌嫩的唇瓣多情的翹起,仿佛在誘人犯罪。女兒越來越美了,還未滿十八歲,已經出落成了這幅模樣,就連兩個哥哥也常常望著她絕美的容顏,麵露驚豔之色,想到這,莊振棠心中沒來由的一震。

“小姐,擦擦汗吧,我給老爺夫人備了茶。”

侍女川適時的插上話來,子清點點頭,“風兒,你隨川回屋吧,好好沐浴一下,換身衣服,一會你爹要領你去見一個人。”

荷風一聽,來了精神,“娘,你是說要帶我出去嗎,真的嗎?太好了。我馬上去,我會乖,可不要反悔哦。”

說罷,不到子清回答,便風一樣的遠去。

無奈的搖搖頭,子清向川使了一個眼色,

“是,夫人。”

川鞠躬退下,不著痕跡。荷風坐在鏡子麵前,有點迷茫的看著自己,忽然又搖了搖頭,垂下眼簾,歎了口氣。

川走了進來,有些了然的看著荷風寂寥的樣子,微微一笑。

“怎麼,不開心?”

荷風見聽見川的聲音,萬般委屈如絲線般纏繞,

“川,你瞧,都已經傍晚了,你說,今天爹娘會帶我出去嗎?”

川拿過燭台,沉默的點著蠟燭。

“你說話啊。”

有點氣惱的蹙著眉,荷風眼裏冒出火來。

“你說啊,說說說說說。”

荷風就如爆發的火山,瘋狂的把桌子上的所有物件都推到了地上,雜亂的聲響糾纏著,空氣中漂浮著一種躁動的氣氛,就如荷風此時亂七八糟的心情。她開始揮舞著雙手,亂扔著手邊的一切,忽然,她停住,紅腫的雙眼有點愣仲的看著川。

是塊上等的玉佩,她放在桌上,準備送給川的,玉佩被她丟在空中,碰過川的額角,清脆而刺耳的落到地上。在空中帶出一條紅色的軌跡。

“川,你流血了。我,我,“

她害怕的看著川額角鮮紅的血花,眼裏泛上悔意。

“沒關係,你好了嗎”

仿佛剛才的風暴從未發生過一樣,川淡淡的笑著,望著哭花了小臉的荷風。“川,和我說說話。”

荷風擦拭著她的傷口,此時已經平靜下來,很是羞愧的與川清澈的眼睛對視著。

“唉,”

川低低的歎息著。

“川,剛才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吧,我,我,”

說著,荷風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一下子撲到川的懷裏:“你別因此,就恨了我。”

她有點惶恐的摟住荷風柔弱的身子,

“唉,小姐,你真是什麼也不懂。”她是從小和荷風一起長大的侍女,她待她情同姐妹,還記得的當年,五歲的自己,走出了那個冰冷的家。爹娘被半夜闖進家門的強盜殺死,她躲在米櫃裏,一聲不吭,那強盜的脖頸上,一道蜿蜒的傷疤觸目驚心,宛如醜陋的蛇。她那時雖小,但那是第一次,知道心疼的感覺,那如墜寒冰的刺骨感覺,刺得她咬緊嘴唇,瑟瑟發抖。兩天後,踉蹌的走出了家,也終於擺脫了那片刺目的紅色。從此她終身害怕紅色,五歲的自己趴在一條不知道何去何從的路上,奄奄一息。莊振棠就是那時發現了自己。她還記得他那雙溫暖的眼睛,他瘦削的臉龐看起來有一種奇異的慈愛感覺,不由得自己,不拚盡全身的力氣去回以微笑,那一瞬間,她感到了熱乎乎的紅塵,回到了人間。於是,她被救起,帶到了一個美麗的嬰兒旁邊。“知道嗎,你有一雙和我一樣的眼睛,我知道你一定經受了很多,你還小,還有很多路要走。你不必一定忘掉,但一定要擺脫。你來照顧這個孩子吧,跟著她,永遠別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