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負平生且逍遙,縱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庸人自擾最可笑,恩願皆可拋,雲淡天高。
江山如畫,縱王侯將相、千秋萬代又如何?
雲濤聚散,烽煙落起,望千古滄海,愛恨不移!
誰主宰春秋,轉眼飛白發,可歎一生空牽掛…
龍乾宮中,四周的錦燈在雪花中飄飄蕩蕩,悠揚的笛聲穿透四野的宮牆,掩蓋去宮外那早已不再平靜的漫天廝喊。
軒轅澤付笛作伴,雲清輕歌淺唱,這一曲二人合作的《袖手天下》,曲調大氣橫生,歌詞悠美動人;偏又在雲清一副婉轉輕柔的歌喉下別有一番風情,聽得滿宮之人幾乎忘了宮外那正廝殺滿天的殘景,一時癡癡地沉倫湎其中。
這是雲清第一次在軒轅澤的身邊唱歌,她也是第一次聽到他吹笛,可是她們他們卻是如此默契地配合完美;仿佛早已心意相通,哪怕是一個音符一聲回轉,都能夠銜接得如此自然。
一曲終了,天地也仿佛陷入了沉睡。
原先的廝殺已經停止,冷冽的寒風也漸漸歇停,唯有那漫天的大雪,越積越深。
“雲兒,你說此時的墨玉,心中是否還有著與我之間的手足之情?”良久,軒轅澤靜靜地擁著雲清站在珠簾外看著天空紛紛揚揚的漫天大雪,好似這一場突起的大雪,一瞬間讓天地發生了巨變。
“澤,我不知道他此刻是否還眷顧著手足親情,可是我知道,你卻是眷顧的。”雲清的唇角揚著輕輕柔柔的笑,常樂與碧桃手上的宮燈映照在她那白皙的臉上,讓她看起來是那麼的溫和,那麼的觸動人心。
“不,雲兒你說錯了,如今讓我眷顧的,隻有你!”軒轅澤的手忍不住微微收緊,懷擁著自己今生的最愛,他這一生再無他求。
“澤?”雲清微微驚訝,抬頭看到他正沉思看雪的側臉,心也不由微微擔心。
似察覺了她的擔憂,軒轅澤俯首輕輕在她的頰上一吻,溫熱的氣息拂了雲清一臉:“所有隻要雲兒想要的,我都會去做。雲兒不喜歡的,就是再容易,我也不會動一根手指。”。
雲清心頭一暖,看著他眼中的柔情深情深意,她的心也是如同浸在溫暖的泉水中,那樣的暖到心底:“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澤,讓我們今生今世再不分離,無論生死,永結同心。”
“嘩啦啦…”流水般的腳步聲潮湧向龍乾宮的方向,護在龍乾宮四周的慕容謙也聞聲戒動,不等狐宮的人殺至跟前,便已經帶著所有大內侍衛上前攔截住敵人的侵犯,冷冷的刀劍不容敵人踏入龍乾宮一分步。
雲清聽著宮外不斷傳來的廝殺聲,轉頭對著軒轅澤深情一笑,而後看一眼依舊跟隨自己身側的碧桃與小桃紅,輕歎道:“碧桃,小桃紅,你們堅持留在我的身邊,如今可曾後悔了?”。
“小姐,碧桃早就說過,小姐去哪裏碧桃都要跟著。如果碧桃生不能照顧好小姐,那便是死,碧桃也要好好保護小姐!”碧桃拚命地搖頭,看著好不容易才回來的小姐卻又遇上了這種事情,她真的很怨自己當初為什麼想著小姐回來。
“傻丫頭,怎麼到現在還是這樣傻…”雲清笑著濕了眼眶,伸出手緊緊地抓著從小到大陪著自己吃苦受累的好姐妹,很不忍她就此跟著自己失去了她年輕的生命。
“嗬嗬,雲兒,幸好碧桃與小桃紅她們不是男子!”軒轅澤輕笑著從碧桃與小桃紅的身邊拉過了雲清,有些霸道有些貪戀貪婪地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笑談著類似於吃醋的話語,讓雲清一張俏臉不由刷“唰”地映紅,忍不住對此時此刻還能戲笑自若的他,投去了嬌嗔一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話我呢?”。
“不是笑話,是真心話!”軒轅澤輕附她的耳畔低語,那曖昧而溫柔的聲音,讓雲清又是一陣感動。
“軒轅澤,真是很難得啊,這個時刻時候了,你還能擁著美人在懷,卿卿我我!”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白衣男子突兀地出現在雲清與軒轅澤的眼前,那清冷如月的聲音縱是他這般懶洋洋道來,也是讓人驀地如墜寒冰,全身都不由自主地發冷。
慕容衝迅速地拔劍出鞘,卻剛剛身形一動,一支銀色的銀針便穿透簌簌雪花直剌刺慕容謙的身體,讓他抬劍傾身一擋,那銀針卻又驀地回旋,再度往著他的手臂之上快速剌刺去。
“當”慕容衝身體一仰,手臂亦快速向上一抬,隻聽“哧”地一聲,那銀針便險險穿透他的衣袖,直生生地剌刺入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小太監身上,立時讓那太監倒地不起,旁邊的宮女太監也因此而嚇得尖聲大叫起來。
“嗖嗖!”兩條黑暗黑影從軒轅澤的身後飛竄而去,夜鷹夜風同時持劍飛剌刺向銀麵狐主,與一旁的慕容衝三人合壁圍,欲速速將其拿下。
“當當。”
又是兩聲疾風穿耳,夜鷹夜風同時翻身閃避,那兩根從左側飛來的金針也嗖地被二人的長劍揮擊出去,幾個回轉,將其逼射到宮中的一顆樹身上去。
“三比一可真是不夠公平,好歹也是堂堂一國之君的得力隱侍衛,如此大張旗鼓地對付我們,也算是瞧得起我們狐宮了。”金狐一襲金袍在雪夜裏肆意張揚,方才半路殺出的兩根金針便是拜他所賜,幸而夜鷹和夜風這次眼明手疾,才沒有再讓這宮裏的其他人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