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煙雲城(1 / 3)

煙雲城,城主府亭台樓閣,氣象莊嚴!

此時正值十月金秋,夜晚的天氣開始有了絲絲涼意,一個四十來歲身著上等妖皮錦袍,身材魁梧,長相方正的中年男子正在城主府中獨自行走!

皎白的月光映照在他身上,一股長居上位的氣勢,即使是漫步行走,依舊能從其身上散發出來。

如果不是那緊鎖的眉峰久久不散,還有那略顯沉重的步伐,恐怕沒有人能知道此時這個一生剛正的男人心底的那一抹苦楚!

城主淩天風,二十五歲就繼任煙雲城主,二十年間披荊斬棘,將一個諾大的城主府擔在肩膀上,直到今日依舊傲立煙雲城的強大領袖!

他那雙肩膀仿佛可以撐天擔地,無論遇到什麼風浪,總是那麼鎮定自如,甚至稱為煙雲城定海神針的他,此刻卻落寞如斯。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打擊才能將一個鋼鐵般堅強的漢子,愁緒至此。

緩步行走在回家的路上,並不遠的路程,卻讓他長時間的徘徊。

一切還得從剛才那場城主府議事說起!

隨著大元老的一句:“關於少城主之位的繼承,現在開始議論。”

一場激烈的博弈就此展開,關於少城主的位置,挑動著整個城主府的神經!

說起少城主,就必須要介紹如今城主府的結構組成!

城主府主脈分主脈,支脈!

城主一職一直由主脈嫡係繼承,上代城主淩無上共有三子兩女。

老大淩天雲,先天後期修為。如今家族大元老,主持這家族議會。下有一子一女,兒子淩戰奇,如今二十六歲,先天初期。女兒令水星,已經出嫁!

老二淩天風,先天圓滿修為,就任城主!下有兩女分別是淩木星,後天九重修為,淩金星,後天八重修為。一子,淩戰帝後天三重修為。

老三淩雙雪,先天中期修為,掌管財政。

老四淩天立,先天後期修為,長老。一子,淩戰虎,後天九重修為。

老五淩霜月,拜師在外。

主脈之人就是以上人員,本來少城主之位就是淩戰帝,從他出生就是少城主,畢竟他是嫡係,又是唯一繼承人。

而今天竟然被擺上了家族議會,討論是否要廢除其位!

到現在城主的耳邊還回響著家族長老們的聲音,一句句話猶如一柄柄刺刀,一下下刺向他的心髒。

“淩戰帝今年十二歲,後天三重修為,本來資質算是一般,可是如今霸主爭霸賽在即,為了家族未來,我同意廢除其少城主之位!”這是長老的聲音。

“唉!戰帝的修為確實擔當不了重任,我也同意!並且提議由戰虎接任。”

“我不同意,家族繼承人早已確定由戰帝繼承,豈可不尊族規,擅自興廢!”

“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一旦這次霸主爭霸賽出現差池,城主之位易手,到時候哪來的少城主。”

自始自終,城主沒有說話,從他繼任城主以來於心無愧,萬事以家族為重,這是他的信念!

可是如今他卻要對家人有愧,是兒子重要,還是家族重要?

是親情重要,還是信念重要?他無法做出抉擇,隻能選擇沉默!

大元老淩天雲和淩天立也沒有說話,他們一個是戰帝大伯,一個是四叔。

淩天風腦海裏回放著,大哥麵無表情的樣子,以及四弟滿是愧疚的眼神,心中不禁一痛!

兄弟之間從前的深厚感情,在這一刻被擊碎,淩天風的眉頭緊鎖,決不隻是兒子淩戰帝的廢立。

更有兄弟之情被無情擊碎的痛楚,這一次四弟並沒有提前打招呼,而是突然提出的議題。

很顯然在少城主這個位置上,四弟已經和自己產生了隔閡,可是他沒有辦法去怨。

如果四弟真的和他商量,他同意麼?他不同意麼?

城主嘴角冒起一絲苦澀,是的,也許隻能不知道吧!

已經走到了家門前,看著屋裏麵的微弱燈光,淩天風的腳步卻怎麼也抬不起來,夫人在等著他,唉!

緩緩走進家門,身形重新挺立,眉頭舒展,往日那個鎮定自若的城主淩天風再次出現,麵對家人的時候,他永遠是一根頂梁柱,也必須是!

夫人正站在房門口,笑吟吟的看著他,走上前來替他脫下披風,輕聲道:“回來了!”

與此同時,二長老淩天立也同樣緊鎖眉頭,和二哥淩天風同樣的表情,同樣的蕭瑟。

不同的是他的內心是自責,是慚愧,他不敢麵對二哥,甚至都不敢看他。

三兄弟幾十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突然有了隔閡,直到今天,他做了這個決定之後,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安然麵對。

真正做了之後才發現,原來心底很難受,眼前浮現二哥走出門時那仿佛一下蒼老的身影,心中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蔓延開來。

他也到了家門,同樣有一盞燈光微亮,卻不想進去,他不是不敢麵對,而是不想麵對。

兄弟之情,父子之情,他該如何選擇,不,他已經做出了選擇,這個讓自己無顏抬頭的選擇。

“天立,你回來了”

一道略微急促的聲音傳來,淩天立眉頭更深,卻暗自歎息一聲,看向站在房門前的女人。

這是他的妻子,與他一起走過將近二十年歲月的女人。

“我回來了!”淩天立的語氣低沉的徑直向著房間走去。

女人看著他那沉重的背影,眉頭微皺道:“怎麼,難道不順利嗎?應該不會呀,都提前溝通過的!”

淩天立緩步行走的身影突然一頓,一股狂暴的怒氣,瞬間凝聚,屋內的空氣陡然一沉。

女子心中一驚,連忙說道:“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沒事,不成就不成吧!別發火!我們再想辦法。”

那前方靜靜站立的身影,又突然的彎下了腰,渾身氣勢散盡,隻剩一個落寞的背影,背對著女人,緩緩搖頭道:“很順利,你……。”

終究沒有說下去,走進了屋,隻是那身影是那麼疲憊,那麼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