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去世,我就像行屍走肉一般,上學,吃飯,睡覺。
周圍的人就像是貼滿標簽的商品,擺在我人生的售貨架上,但我已經絲毫不能感受到他們的生命力。在人群中,我就像一個異類,自己獨自行走,聽不到身邊任何聲音。
回到宿舍,旁邊的人還在手舞足蹈地說著什麼,我卻一點聲音都聽不到,我感覺有人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試圖抬頭去看,那似乎是一張挺熟悉的臉,但是卻很模糊,我不明白為什麼,但也不想費力氣去想,她的嘴一張一合,貌似在說著什麼。我盡力去聽,從一堆沒用的話提煉出重點,她們好像在討論寒假的問題。我想,可能剛放假回來,大家在討論假期。我不想去花費力氣聽些沒用的東西。我閉上眼睛,躺在床上,可能時間過了很久,我醒來時,宿舍已經沒人了。我坐起來看看周圍,打算再躺會兒。
但是,我好像發現哪裏不對勁,我猛地坐起來,發現床上全是空的,不僅僅是沒有人的空,而是床鋪是空的!我坐起來,看了半天,手機震動起來。我揉揉眼睛,想仔細看清,是一個挺熟悉的名字發來的:你走了沒?我忘記宿舍的窗戶關了沒?我愣了一會兒,揉揉腦袋,看著發來的短信,抬手把電話打了過去。“……喂?林….嘉嗎?”語氣有點不可思議。“嗯”沒怎麼有氣息地吐出一句。“有事嗎?”我問到,自己一想,貌似自己給別人打的電話。就補充道“窗戶關上了”“啊?”帶有疑問的語氣讓我有點不耐煩“窗戶關上了!”“我……我…不太….清楚你…..說…..什麼,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看了一下手機上顯示的聯係人,楊清?貌似是舍長沒錯。“林嘉,你要是沒事,我就先掛了,我這邊有客人”接著就聽到了電話被掛的聲音。
我苦笑了幾聲,以我最近的狀態,給別人打電話是有點讓人受驚。
自從宋朝陽去世後,我一直處於混日子的狀態,我感知不到外麵的世界,就像我被隔離了一樣。給我打電話,我要麼不接,就算接了電話,對方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進去。所以大家幹脆忽略掉我地存在。也就能理解,楊清對我地抵觸。他們暗地裏都覺得我已經神誌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