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天》中文本於1859年在上海出版以後,對中國天文學產生了巨大影響,1874年再版,並不斷印刷。其後出版的許多科學書籍和雜誌,如《西學圖說》、《西國天學源流》、《天文啟蒙》、《天文須知》、《天文揭要》、《天學釋名》、《西學略述》、《格致啟蒙》、《西學關鍵》、《泰西事物叢考》、《格致總學》、《諸天講》、《天文歌略》等等,都廣泛宣傳《談天》所講到的許多近代天文知識,並補充了不少新近的成果。1883年華衡芳所輯《天文須知》說:“閱者從此推求,再細考《談天》等書,自可得其詳也。……”1886年艾約瑟所譯的《天文啟蒙》,就星雲的本質用分光術加以研究的結果向中國讀者介紹,這在歐洲也是很新的知識。此外在《格致總學》裏有太陽活動同農業豐欠的關係,無線電通訊中斷與太陽黑子的關聯現象。1898年的《西學略述》中描寫了太陽和恒星的吸收光譜和化學組成。1904年的《西學關鍵》中以問答體的形式講述太陽絕對星等為5~6等,表麵溫度為6000攝氏度,還提到照相術等等。這一切都使中國天文界超出了編曆和天象觀測的傳統內容,開始把視野擴大到了廣泛的天文學的領域。
1866年,洋務運動的頭麵人物恭親王奕奏請在京師同文館內開設天文算學館,該館由李善蘭任總教習,從1867年開始從事天文、數學書籍的編譯工作。自1877年開始新設天文課程,聘西洋人為教師。館內還設有實習用的星象台。天文算學館工作到1894年工作終止。由於學生來路不正,貴族子弟不務學習,未能有什麼成績,但也翻譯了一些實用天文學著作,起一點傳播天文學知識的作用。與此同時,各國教會在中國辦學校,上海、山東等地的教會學校裏也有開設天文學課程的,這也是一股傳播天文學知識的力量。總之,在《談天》一書以後,中國古典天文學的體係已逐漸瓦解,代之以近代天文學的傳播,這些正是近代天文學在我國得以發展起來的思想基礎。
100多年前,在淪為半殖民地的中國土地上相繼出現了一些裝備有近代天文儀器的天文台或測候所,如1877年法國天主教會在上海徐家彙建的天文台,1894年日本在台北建的測候所,1898年德國人在青島建的海岸信號局,1900年法國天主教會在上海佘山建的天文台。這些台站分別做著天文、時間、氣象、地磁、地震等的測算工作,目的是服務於各自的國家或軍隊。當中國收回了喪朱的主權接管了這些台站以後,利用它們做基地,發展起了中國的近代天文事業,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為物質基礎。
京師同文館的天文算學館自從1867年開設至1894年結束,雖未見培養出什麼人才,但在出國留學及國內自學成才的許多人中卻有一些致力於天文學研究,後來他們為我國的近代天文事業做出了不少貢獻,其中像高魯、張雲、餘青鬆、朱文鑫等人,不但自己從事近代天文學工作,還在1917年於濟南齊魯大學開設天算係、1926年中山大學開設的數學天車係中為培養更多的天文人才努力工作,1922年還倡導成立了中國天文學會,組織國內外的天文人才。他們可算是中國近代天文事業的人才基礎。
總之,在鴉片戰爭後的100多年中,中國社會經受了苦難,中國人民堅持了不屈不撓的鬥爭,中國天文學也逐漸拋棄古典體係走上了近代天文學的軌道。當然,中國天文學真正走上迅速發展的道路,還是在1949年新中國成立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