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會這麼做。但是現在,卻隻能選擇忍耐。我咬住唇瓣,感受著他得寸進尺的手,正當這時,隻聽啪的一聲,那人的黑手就被狠狠打掉,他難以置信的捂著手看向我這邊,而我也一臉驚訝的看向身側。
隻見李諾將我用力攬入懷裏,雖然醉意十足,卻多了些強勢。
“她,我的。”李諾言簡意賅的說著,攬住我的手臂更加用力。
“區區一個酒樓的女子,別傷了和氣。讓給我也無妨。我會低價將宅子賣給你。”那人說道,仍然對著笑,就在他即將伸手將我拽過,但是下一刻,他卻被李諾毫不客氣的抓住了手,然後幾個扭轉,就將他扔到在地。他的動作極其利索,完全不像是醉了。我怔怔的站在那裏,什麼都不能做,隻是傻傻的看著他。
他冷冷上前,一把提起那人的衣襟然後說道:“我要的東西,別想碰。”說著,他便鬆了手,而那人也嚇得屁滾尿流,一邊跑著,還一邊回頭咒罵著李諾。飯桌上的其他人見到,紛紛有些尷尬,對視了幾番,而後找了托詞盡數離開。
李諾冷哼一聲,轉身看向我,他不客氣的拽過我的手,說道:“沒被他怎麼樣吧。”
“你……沒醉?”我尷尬的說。
“我醉了,誰救你。”李諾整了下有些淩亂的衣服。
我的臉頓時黑了一半,看他這樣子,酒量應該極好,如果不是真的醉的話,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一直以來,他在裝醉。
“那,他說的宅子……”我小聲念叨,想起方才那人說的話,總覺得自己又在無意中給李諾增添了不小的麻煩。
李諾冷笑了一聲,“我看起來,像是個連府宅都買不起的人嗎?倒是你……”他說著,便靠近了我,“你們這些大小姐,是不是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可以任人下手摸的女人?”
我猛然一怔,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向眼前的他,在那漆黑的瞳中,第一次見到了一絲絲怒意,這時他驀地將我的身子拉過,然後重重的壓在桌上,他單腳踩踏在凳上,冷冷俯視著驚慌失措的我,然後說:“既然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就不要讓地位低賤的商人碰你。”
我心中怒火男人,狠狠對他說道:“啊,是啊,別忘了你也和他們一樣!”
一瞬間,李諾頓住了身子,“嗯,我和他們一樣。”他毫不避諱的承認,隻是在看我的眼神中莫名透出些深邃,像是將原本浮現的真心深深掩埋。
他忽然一笑,鬆開了我,隨後灑脫的轉身離開了醉雨閣。周圍的姐妹都被他深深的吸引,羞怯的站在兩邊目送他離去,唯有我,呆呆的坐在桌上陷入了深深的懊悔。
我聽得出來,他明明隻是在擔心我。但是我的無心話語,卻好像傷害了這個男人……
之後的幾天,李諾都沒再來過醉雨閣,我不知是不是著了什麼魔,竟開始習慣每日趴在窗口翹首以盼。可是每日最終都會失落而歸,這讓我不免開始焦躁了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那種渴盼,又有些膽怯的心情,如同千萬根絲,日夜的纏繞著我。
直到幾天後的傍晚,聽說東邊的李府坐落,掌櫃的讓我幫忙送些禮物前去祝賀。雖然知道掌櫃的誤會了我與李諾的關係,但是我卻難得的沒有嘴硬的拒絕是的,我想見他,或許隻是對他說聲抱歉。
提著幾個錦盒,我小步的走在街上,周圍喧鬧不斷,還真有些活潑的氣氛。不多時,我便來到了這座眾所周知的李府,抬頭看去,匾額上卻沒有掛任何新府的掛飾。
我敲動了門環,卻沒人來應,但是才剛一用力,這門就自己開了。我小心翼翼的走進,時而會喚上兩聲,但都是無人回應,周圍空蕩蕩的,讓我有些躊躇。
但是當我推開正堂大門的時候,我卻突然怔在原處,那正擁吻的畫麵,瞬間炸開了我的心房。
是啊,擁吻。李諾坐在椅上,在他的腿上正攬著一個豔麗的女子,她正用著泛著紅的唇用力的蹭上李諾,也將他的嘴染上了一層紅。
惡心。
這是我腦海中晃過的唯一的一個詞。這時李諾也看到了我,他驀地怔住,口中喃喃念著我的名字。
當時我憤憤難平,衝動之下將錦盒毫不留情的扔在了那女人和李諾的身上。我轉頭就跑,淚水忍不住的往下溢出,甚至染花了難得修好的人皮麵具。但是此時的我根本就沒心情去管這些,隻是下意識的將麵具就下,然後飛快的在街上奔跑著。
身後不斷傳來了李諾的喚聲,但我卻不願回頭,我想就這樣將他忘記,那該有多好。
但是我的步子終究沒他快,在跑到中街的時候,我的腕子倏然被他抓住,然後就這樣被他拽了回來。他凝視著我哭花的臉,想要為我拭去眼淚,但是卻被我狠狠打開。
“你沒資格碰我!”我狠聲低語,字字鏗鏘充滿了怒意。
“剛才是個誤會。”他簡答的說著。
“那你告訴我是什麼誤會啊!”我繼續問著,呼吸卻愈發的急促。
“沒必要告訴你。”他冷聲回答。
簡簡單單幾個字,讓我覺得我簡直可笑至極,我驀地甩開他的手,連話都不想再說。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自旁邊響起:“惠……惠蓉?”
我回頭望去,然後驚訝的發現竟然是曾經相戀的張韶,我一驚,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想起方才竟任性的扔掉了那寶貴的麵具。
“真的是你嗎惠蓉!”張韶興奮的喚著,上前便要擁住我的身子,但是下一刻,卻被李諾狠狠的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