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走在一條紅磚鋪成的小道上。一路上香氣陣陣襲來。

走到了小道的盡頭,一大片桃花林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順著桃林留下縫隙小道,一直走。

走到頭,一座隱在桃林中帶著古風的磚房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那磚房的庭院裏一男一女坐在石桌上,桌上鋪滿幾盤瓜子蜜餞,白玉色的茶具,二人正在對飲。

權的到來使他們停止了對飲,女子看向權。

“瑞先生,錦夫人,別來無恙。”權行了一禮。

10

“小孫先生,別來無恙。”瑞先生朱唇微啟,他修長的玉指輕輕拿起一隻杯子,輕酌一口,“過來一起品品我這春茶。”他細細嗅了一下茶香,“品質絕佳。”

“我……”雖然遲疑,但權還是走了過去,坐下,欲啟唇,瑞先生做了個收口的動作,“先別說,品品茶。最近課業是不是很操勞?”瑞先生將一隻盛滿春茶的杯子遞了過去,麵朝權,笑若春風,眼神卻不朝權看去。

“複讀一年,該請假就請假,該休息就休息。也不是很操勞。”權淡淡答道。

“呀,這就怪了,內子算到小孫先生今年竟然被幾個名校錄取。”瑞先生依然是春風般的笑意,錦夫人朝權點點頭,櫻唇上揚。

“我前來不為此事。”權放下茶杯。

“關於令妹之事。”瑞先生先他一步脫口。

“先生……”權皺眉,“既然先生已經知道我的來意,就不要拐彎抹角,請先生指示。”

“凡塵之事,在下不可多插手。在下與夫人本有任務在身。”瑞先生看向妻子,妻子對他搖頭,“可幫之處傾盡薄力。”話鋒一轉,“閣下為何將令妹鎖入門中,讓令妹一同前來也未嚐不可。”

“家妹年幼,怕不懂事,驚擾了二位。”

“閣下此言差矣,在下與內子曾與令妹有一麵之緣,令妹舞藝實在讓在下與內子大開眼界。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造詣,將來必成大器。”權看向瑞先生,心想,流美什麼時候來過啊?而且流美又不在這裏,沒事順著毛摸馬屁股幹嗎啊?

“哈哈。”瑞先生突然發出燦爛的笑聲,“小孫先生,你真有意思。”一旁的錦夫人抬起玉手,輕掩笑意。

遭了,忘了他們會讀心術了。權臉色發青。他望向那對夫婦,發現他們的笑聲更加肆意了。

突然,那夫婦停止笑聲,二人臉色嚴肅起來,瑞先生眉頭緊鎖,“今天陰氣太重,恐怕令妹會有一劫。”

“什麼?”權跳起來。

“閣下稍安。雖然令妹必有一劫但是並非死劫。令妹命中多火,陽氣甚旺,妖邪懼之,閣下又將琥珀貔貅贈與她,妖邪不易傷她。”瑞先生一手擋住他前路,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劃了一個圈,口中喃喃,不一會,便出現一些鏡像。

“先生用這招,不如我多裝幾個攝像頭呢。”權玩笑道。

“裝攝像頭要錢啊,您看在下這麼一比劃,多省錢啊……”瑞先生笑得是那麼純淨無辜。錦夫人則在一旁依然玉手掩唇,卻見她肩膀抖個不停。

權隻覺得一陣冷風吹過,幾片枯黃的桃葉輕輕飄了下來。

“流美啊,流美?”那蒼老的聲音,奶奶?流美從睡夢中醒來,聽到“咚咚”的敲門聲,她疑慮著開不開門。

“流美,你在裏麵?你跑哪去了?流美?”奶奶的聲音帶著急迫。

“嗯,奶奶,我在裏麵。”流美應答,她從床上爬下來,走到門口,從門縫看到奶奶的身影,她將門“吱嘎”一聲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嬰兒頭在奶奶頂上,那嬰兒頭邪氣地笑著,發出仿若地獄傳來的聲音,“孫流美,我說過,你是跑不掉的!”

流美看到那妖物,有一些惶恐。

可是她擔心她的奶奶,“大壞蛋!你在幹什麼?你把我奶奶怎麼樣了!如果我奶奶有什麼,我就是死也不放過你!”

“哈哈哈哈!”巨大的嬰兒頭發出陰森的笑聲,“自身都難保了,還擔心別人!不過你放心,我隻要幫許誠元那小子的人的小命,我要讓許家絕後,人人自危!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