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包房門放眼望去,好家夥,一屋子熟悉的麵孔,隻是大家全都麵無表情的看著我。沒有想象中的熱情擁抱,也沒有熟絡的調侃,這一個個明顯帶著質問的眼神,令我有些無措,頗為心虛的問道:“莫非,這就是所謂的鴻門宴?!”
我有意調侃,但沒人捧場,場麵一度很尷尬。這時,離我最近的欣桐懶懶的開口了,“你終於舍得回到地球,作為東道主的我們得給你準備‘見麵禮’不是,喏,就這些,笑納吧!”說著,她朝桌上擺著的三瓶啤酒揚揚下巴。
我滿頭黑線,甚是無語,不是為這三瓶啤酒,而是那句‘回到地球!’。隻是沒等我開口,隨後進來的二冬便積極的湊了過來,自告奮勇道:“那啥,六十姐最近胃不好,我來替她喝!”
“唉!別動!”二冬剛伸手,竟被另一邊的張東攔住了,隨口來了句,“你想喝再給你開三瓶!”
“別介別介!”二冬立馬認慫,隨後很歉意的看著我,“六十姐,我盡力了,你隨意吧!”
我賞她一記白眼,對於這家夥的牆頭草行徑已經習以為常了,隻是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哭笑不得,要說這閉關三年,我幾乎跟所有人都斷了聯係,唯獨沒斷的就是欣桐與張東了。那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革命友誼啊,就算忙得沒時間聯絡,她倆也絕對能體諒我。可今天鬧這一出意欲為何?但可以肯定,矛頭絕對不是指向我。
既然如此,索性不在墨跡,脫掉卡其色羊絨大衣遞給二冬,又整理了一下極為修身的黑色針織裙,尤其胃部的位置特意往外抻了抻,尋思著一會兒喝酒的時候,別胃部明顯鼓出來,那可就糗大了。一切準備就緒,二話不說,拿起一瓶啤酒就開始咕咚咕咚的豪飲起來。中間沒有換氣,且一滴酒也沒灑,這痛快勁兒引起其他人的讚歎。隻是空腹直接灌下整酒,胃裏著實有些不舒服,感覺一股氣在裏麵亂串,打了幾個咯才稍稍緩解。
待還要拿第二瓶的時候,桌上的玻璃旋轉盤竟然轉動了,連帶著兩瓶酒也轉走了,側目望去,不是別人,而是楚天澤將酒直接轉到他的麵前,隨後拿起一瓶,神色淡然的衝大家笑道:“這瓶我替喝了! ”不說理由,也不找借口,竟如此坦然的喝了起來。
我神色略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他身邊的短發女人,而她也正好奇的打量著我,四目相對,我微怔,人家倒是大大方方報之以微笑。不過我也很快的調整了情緒,朝她笑著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畢竟還沒來得及正式介紹,也不知如何稱呼。
眼見楚天澤這瓶酒也要見底了,我尋思著最後一瓶自己解決,可還沒容我付諸行動,白鶴軒竟轉動了一下旋轉桌,拿起那瓶酒,誰也不理的兀自喝了起來。依舊是拽拽的樣子,酷酷的表情,好似三年過去什麼都沒變,哦不,也有變化,以前的韓式碎發變成了如今的寸頭,整個人變得成熟了不少,俊美的五官也越發顯得剛毅了。
楚天澤替我喝倒是沒人說什麼,可最後一瓶被白鶴軒拿起來,就有人故意使聲了,雖然沒直接調侃,但那怪異的咳嗽聲已經把氣氛搞得很曖昧了。畢竟在座的各位,不是我的死黨,就是學校裏的同學,也都知道我和白鶴軒曾經的關係。
我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出聲最大的鄭忠良,心說身為警察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也就算了,怎麼還跟愣頭青似的瞎起哄呢。隨後頗為尷尬的瞄了一眼白鶴軒身旁的長發女孩,隻見她低著頭轉動的茶杯,看不到啥情緒,但能感覺到她的不開心。
我在心裏無聲的歎了口氣,拉開椅子坐在欣桐的身旁,並且很不客氣的拍了她大腿一下。這家夥明白我的怨氣,非但沒有歉意,反而滿不在意的將她的手機遞給我。我不解,低頭一看手機屏幕顯示出這樣一句話——‘不錯,那兩小子都沒讓我失望,對你還是有感情的!’
一時間我的心情極為複雜,談不上高興,反而倍感自責與歉意。於是,接著在手機上打出——‘都已名草有主,你就別胡鬧了!’
欣桐看過後,不屑的切了一聲,又打出——‘男未婚女未嫁,怕啥!楚你不願意跟著,那白總可以吧?憑我這火眼晶晶,絕對是那女孩倒貼,所以你隻要哄哄白,這小子絕對立馬俯首陳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