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台上,一貌美女子凜冽的站在邊上,一身紅衣煞是刺目,麵目凝重的看著眼前那個時不時發出兩道閃電的黑洞,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要從這裏跳下去,據說跳下去後上來就會成神,但是據她所知,至今沒有幾個跳下去的神明回來過,“河祿,吾覺得吾已經是蛟風族長了,這劫……其實不曆亦是可以的。”
“你去問問司命星君讓不讓。” 被叫做河祿的青衣女子對著睢罌翻了個白眼,手中翻著一本藍色的小本本,封麵上寫著“蛟風第五十六代族長成神劫”的字樣。
聞言,睢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眼前閃過那個一副腎衰模樣的中年男人冷笑的模樣。
曆來為仙者皆要經曆飛升上神的過程,即使身為先天神獸的蛟風族也不例外,而身為族長的睢罌更是身負重任,畢竟至上次神魔大戰之後天界乃至世界上的所有神魔大致都死的差不多了,相與之下,這批新的神將會成為神界新的領頭者,正如那些長老的話這一屆的神可謂是最輕鬆的神,但是對於睢罌來說,卻不是這麼回事了,而這就得說她到人間曆劫的那些事了。
“吾覺得……”
一旁的詩禮嘿嘿的笑道,“你放心的去吧,灑家沒事會去看你的。”
睢罌嘴角微微抽動,“汝怕不是來看吾過得有多慘。”被拆穿的詩禮笑的眯起了眼睛,完全沒有被識破想法的窘迫,“屆時我去看看人間的你,順便給你捎上一壺小十酒釀的酒。”
“師傅……”蹲在地上逗著因傷而變回原形的二師兄的初十酒委屈的抬頭看了看詩禮。
睢罌瞧著這個總是喜歡坑自己徒弟的家夥,還有在場的其他來送她“上路”的好友,心下不禁感慨這些家夥也就這個時候會關心她,不過還有幾個怎麼沒來,“一期、小涙、小橙子和段貓呢?”
“一期和橙子去太虛修行了,差不多也該曆劫了,至於段貓整天神出鬼沒的,灑家亦是不知他去作甚了。”詩禮滄桑的歎了口氣,“真羨慕你們這些孩子還能曆劫,現在灑家隻能窩在陶然居看著庭前花開花落。”
“司命那裏缺人手,你要不要過來幫忙?”身後突然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嚇得詩禮連忙躲到河祿身後,仔細一瞧,原來是伊笑,伊笑一張生無可戀的臉的從文書堆裏浮出來,透過幻世鏡看著這邊的詩禮。伊笑最近成了實習司命,整日不是要查這個資料,就是尋找那個缺漏,瞧著臉上掛著的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詩禮心下一驚,嘖嘖感歎,想來這貨曆劫回來在人間想必是受了極大的傷害,否則怎麼會想到這樣的自我折磨的方式。
“額……咳咳!伊笑啊!咱先不討論這種不合時宜的事了。”詩禮吃癟的左顧而言其他,河祿看了看天邊緩緩升起的紅雲,“時辰不早了,睢罌你快下界吧。”
“……”睢罌艱難的吞了口唾沫,一鼓作氣閉著眼睛就跳了下去。
看著空空如也的轉世台,眾人好似突然想起好像忘了什麼事,相顧看了看,最先打破寂靜的是手中抓著一棵草的詩禮,“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說著,僵硬的把那顆草揣進了袖子。
“額……散了散了。”
而人間這邊,一個小村落裏。
睢罌第一次曆劫,所以不知道曆劫是個怎樣的操作,但發現不僅可以提前預知劇情,還能帶著記憶出現在人間,她就覺得司命星君平時雖然小氣吧啦,但事實上是個好人。
天界,司命星君住處,身為神仙的司命莫名一顫。
剛出生不哭的孩子要不是體弱就是啞巴,這讓接生婆受驚不已,連忙打小孩的屁股,疼的睢罌帶著眼淚開口大罵,然而接生婆們終於長舒一口氣,終於哭了。
“快給我看看!這是我的孩子?!”一個青年激動並小心翼翼的托起睢罌。
睢罌翻了個白眼,吾是你娘子生的自然是你的孩子,總歸不會是綠帽子的吧!小小的肉丸子似的睢罌,就這樣誕生了。
男子激動的熱淚盈眶,走到床邊看著那個滿臉慘白的女子溫柔的說道,“婉如,這是我們的孩子。”
睢罌並沒有多高興,摸了摸自己的小臉嫌棄的看著麵前一派幸福的景象。
三年後。
李昌鈺馱著一個肉嘟嘟的小女孩開心的牽著自家媳婦走在熱鬧的街巷看著燈會。
“夫君,我們去那邊看看吧。”林婉如巧笑著拉著李昌鈺走向一顆巨大的掛著很多小木牌的的大槐樹,槐樹開著好多好多的槐花,槐花飄飄灑灑,似是永遠都落不完似的,風吹起槐花,槐樹上的小木牌也隨風擺動,相互碰撞。
今夜是花燈節,來往的行人裏總有那麼幾個駐足在地上抓起一把槐花的人。林婉如從地上抓起一把槐花,塞進了李睢罌的小荷包裏。
李昌鈺英俊的臉展現出小孩子被搶東西時的不滿,“我的呢?”
林婉如故作嗔罵的樣子,“都多大的人嘞,還同孩子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