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是個好孩子,好孩子。”黎將軍喃喃自語道。
白露轉過臉來,看著是有些失魂落魄的黎明,她低著頭,眼神暗淡下去:“是我對不起柔然。”
“不,是她自己的選擇。”黎明搖了搖頭,說道:“他也是為我大陳盡一份自己的力量,隻是我這個做父親無能,無法保護好柔然。”
黎明的眼中閃著淚光,一縷斑白的頭發被吹到他的眼上,他仿佛一下蒼老了很多。
黎明乃是大陳的振國將軍,金陵城破之日,他還在前線和交至的敵人浴血拚殺。
黎明唯一的明珠,柔然就在將軍府等待著父親的歸來。
可是打開將軍府大門的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一群禽獸。
他們衝了進來扒光柔然的衣服,輪奸了她。
這個金陵變成了人間地獄,隻有十二歲的柔軟也失去了靈魂。
“好了,不說這些傷心事了。”黎明擺了擺手,從懷裏顫顫巍巍掏出一封信,遞給後麵的一個人說道;“一定要將這個東西交到殷隆的手中。”
那人鄭重的點了點頭,騎上一匹馬,很快從黎明的視野中消失了。
這封信是紀超模仿葉慕兮字跡寫的一封信,由英青交到他的手中。
有了太皇太後的書信,再有柔然的枕邊風,譽王回到燕京這件事也變得不再這麼困難。
“陛下先不要著急,等幾天看看幽州那邊有沒有動靜。”紀超端起酒杯,將裏麵的清酒一飲而盡。
“陛下稍等片刻,拿一個東西交給陛下”他站了起來。將椅子往後拉了拉,走了出去。
“吱壓!”
紀超推開眼前的桌子,遞給殷秀一張紙。
“王德?”
紀超點了點頭,然後又從抽屜裏拿出厚厚的賬本放在桌子上;“趁譽王沒有走,我們可來一招借刀殺人。”
“這個王德是誰?”殷秀拿起這張紙,想了一下,腦子裏完全沒有印象。
“這個是人京兆府尹,陛下不知道實屬正常。”紀超解釋道。
“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京兆府尹,為什麼先動他?”殷秀不解的問道。
“動他就因為他是京兆府尹。”紀超笑道。
“為什麼?”殷秀疑惑的望著紀超,停頓了片刻,底氣不足的說道:“因為他是金陵的父母官。”
紀超點了點頭,說道:“陛下所言甚是,正因為他是金陵的父母官,所以首先要動的便是他。”
王德是皇祖皇貴太妃的人,恐怕對於皇帝的命令也會陰奉陽違。
金陵城如果完全被鄭江接手防衛,品階再大的文官都不如可以直接和百姓打交道的京兆府尹管用。
“這些是他這麼多年所作所為。”
“正因為他隻是一個京兆府尹,朕可以直接治他的罪。我不明白為何要借刀殺人。”
紀超微微一笑說道:“陛下現在和鄭芷還沒有鬧翻,何必先露鋒芒。”
“奴才會把這個賬本交給一個熱血書生,並且會指引他去魯王府告狀。”
殷秀望著他身後書架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不知裏麵會有多少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