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寇百裏捐出這麼多,有些是他的學生,也拿出五六千兩出來。
酒宴結束,殷秀一共籌集到十二萬兩。要不是後來司寇百裏的發動門生、朋友,殷秀真的有可能連五萬兩都很難籌到。
十二萬兩,再加上自己的東西,大約快到二十萬兩。差不多可以讓撐到開春,再加上從各省調集的糧食,這個災年勉強可以撐過去。
隻是自己找齊王幫忙,一分軍餉沒有給他,是不是說不過去呢?
殷秀看了已經快被搬空的乾明宮,陷入沉思。
月光如織,殷秀坐在桌子旁邊,在思考派誰去賑濟災民。
突然聽到外麵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啟稟皇上,紀公公求見。”
“請進。”殷秀輕輕合上奏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已經是子時,紀公公還沒有睡下啊。”
紀超弓著腰說道:“陛下為國事操勞,您都沒有睡下,奴才怎麼敢睡下呢?”
殷秀微微一笑,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說道:“坐下吧。”
“奴才多謝陛下賜座。”紀超還是畢恭畢敬施了一禮,起來的一瞬間,腰一閃,一屁股坐在地上。
殷秀見此趕緊將他攙扶起來。
“陛下……陛下,奴才自己可以起來的,怎麼敢勞煩您。”
扶著紀超坐了下來,殷秀走到旁邊的櫃子旁邊,一邊翻找著東西,一邊說道;“紀公公深夜來見朕,所為何事?”
“找到了。”殷秀在最下麵的櫃子找到一個白色的瓶子說道:“這個是英青給我的,對於腰傷非常有用。”
說罷,將這個東西塞到紀超的手中。
“多謝陛下。”紀超接了過來,將東西放在懷裏,說道:“新鄭的事情,奴才也聽說了。奴才回去之後,召集了內務府所有的管事太監和女官,一共籌集到款項五十萬兩,這是募捐的賬本。現在夜已經深了,明天奴才給陛下送過來。”
“五十萬兩?!”殷秀一聽大喜,沒有想到朝堂之上沒有籌集到的款項,會在內務府籌集到。
原本二十萬兩,再加上紀超著五十萬兩,一共七十萬兩。不僅賑災款的問題解決了,而且還能給齊王部分軍餉。
“我替新鄭的黎民百姓……”
殷秀還沒有說完,被紀超製止了:“本就是奴才應該做的事,陛下不必如此。”
說完這句話,紀超顫顫巍巍的從乾明宮走了出來。
唉,這一年又快過去了,老了不中用了。
紀超歎了一口氣,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殷秀摸著還帶有體溫的賬本,心裏五味雜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殷秀做夢都沒有想到,對自己伸出援手的竟然是一群閹人。
有了這些錢,新鄭的百姓可以·過一個好年了。
殷秀輕輕翻開賬本,默默將上麵人的名字記了下來。在密密麻麻的人民之中,殷秀看到了武易的名字:武易——九十兩。
他當初隻是一個浣衣局小小的太監,剛剛到紀超身邊做事。沒有想到他捐的竟然比四品京官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