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下,殷秀遠遠的看見皇後坐在窗戶旁邊,他的手指放在嘴唇邊,示意旁邊的宮女不要出聲。
殷秀輕輕踮起腳尖,一點點往裏麵走去。
微弱的氣流,吹亂了燭影。蘇蘿揉了揉眼睛,一抬頭,看見是殷秀的身影:“你今天來的怎麼這麼早。”
“今天沒有什麼事,所以就早點過來了。”
“你在繡什麼呢?”
看樣子,蘇蘿在家從來沒有做過女工,上麵歪歪扭扭的像是一隻躺臥的雄虎,仔細一看又像是兩隻糾纏在一起的蝴蝶。
“最近天有些涼了,皇帝的衣服有些偏大,寒風很容易順著袖口鑽進去,所以我就想繡一個護腕給陛下……”
殷秀心中一暖,說道:“交給下麵人做吧,何必如此勞心費神。”
“我想自己做一副送給陛下。”蘇蘿臉微微一紅。
殷秀咳嗽一聲,對站在外殿的幾位女官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幾個人會意一笑。
“這個真的太難了,繡了一會,我都被紮了不知多少下,手都快被紮廢了。”女官出去後,蘇蘿白了他一眼說道。
“對不起,委屈你了。”殷秀輕輕的抓過蘇蘿的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瓷瓶,輕輕的給她塗抹上。
“沒事了。”蘇蘿見殷秀如此上心,有些後悔剛才說的話,說道:“明天我該演什麼呢?”
殷秀沉思片刻說道;“我最喜歡喝的就是錦鯉蓮子粥,明天你就和身邊幾位女官說,要下廚房給我做一碗粥。”
“好。”蘇蘿點了點頭,心想不過是鯉魚、蓮子加水放在一塊煮,這個應該不難。
“明天我再向紀公公要兩種西涼進供的香料送給你。”如果殷秀沒有記錯的話,這兩種香料,整個金陵隻有五六兩。
如此煞費苦心,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葉慕兮一直緊盯著自己。
如果讓太皇太後發現,他們沒有例行周公之禮,那麼肯定還會再安排其他女官伺候自己。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所以殷秀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公開秀恩愛。
隻有讓這些人親眼看見,並認為,這是真的,才能傳到太皇太後耳中。
自己將這麼名貴的東西賞賜給蘇蘿,其實殷秀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製造一個自己玩物喪誌的假象。
自己隻有日漸沉迷,兒女之情,才能減少太皇太後的猜忌。
“這個,你再繡兩天,堅持把它繡完。”殷秀望著她繡的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忍不住笑了出來。
第二天清早,女官們依舊站在門口:“皇上,今天早朝,該起來了。”
“進來吧。”
女官們,拿著衣服,更衣、熏香。
殷秀來到中和殿坐了下來,望下去,看見朝廷之上每個人都是麵色凝重,還有人低著頭,暗自歎氣。
殷秀轉過頭,看了一眼簾子後麵的太皇太後,發現她是也是表情沉重。
難道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殷秀心裏撲通撲通不聽的亂跳。
“南方叛軍早些日子,基本上已經鏟平。原來他們是故意鑽進深山之中。現在突然猶如天兵出現在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