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廷看到梁祚疑惑的神情,不由的長籲一口氣,看樣子鄭妃還不知道皇上已經駕崩了。
“拿東西應該也是紀公公來,不應該是你吧?!”梁祚一邊說著一邊朝趙文廷逼近。
“這你應該問皇上!”趙文廷下意識的把盒子放在後麵,往後退了兩步。
“那我要怎麼問呢?還望趙公公賜教。”
“那是你的事,奴才現在是奉旨行事,你要再橫加阻攔,小心明天你人頭落地!”趙文廷壓低聲音吼道。
“你是說你在奉旨行事,明天皇上還會治我的罪?”梁公公冷笑一聲,反問道:“皇上已經殯天,請問趙公公在奉誰的旨?我又要到哪去問?是天上嗎?”
“胡說!”趙文廷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他有些底氣不足的斥責道:“梁祚你在胡說什麼?你就不怕我明天告訴陛下嗎?”
“哈哈!”梁公公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不知趙公公有沒有聽過一句古話,叫做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趙文廷心裏大駭,看來鄭妃已經知道皇上駕鶴西遊的消息。但是這個關頭覺得不能鬆口,誤了娘娘大事。打定主意後,他聲色俱厲的說道:“我不知你在說些什麼,不過你竟敢詛咒皇上,我要稟明皇上,將你五馬分屍!”
說話間,趙文廷轉頭就要離去。
“站住!”梁祚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大臣們已經知曉……”
“大膽逆罪竟然敢私動詔書!”宮殿的門突然被撞開,內閣首輔張其安帶著一幹大臣怒氣衝衝站在門口。
趙文廷心裏大懼,隻聽“哐當!”一聲,手中匣盒掉在地上。
“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想偷盜詔書,快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旁邊的吏部尚書鄭泰顯得頗為惱怒。
這個鄭泰是貴妃娘娘的哥哥,一直想要找皇後娘娘的麻煩。今正好被他知曉,所以顯得格外上心。
張其安眉頭一皺,清了清嗓子,說道:“真相大白之前,不要妄加猜測。劉公公,張公公你們二人快去拿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請過來。”
“是!”兩人一前一後趕緊朝東西兩個方向跑去。
坤寧宮裏漆黑一片,葉皇後靜靜坐在窗戶前,雙手不停撥動著佛珠。
突然一個黑色的人影跑了進來,他喘著粗氣,顯得有些慌張:“大……大事……不好了,趙公公失……失……手。”
葉慕兮緩緩掙開雙眼,停止撥動佛珠,朱唇微張:“是不是朝臣都在乾明宮?”
“……是……是,娘娘果然料事如神。他們讓張公公請你過去,張公公不敢打擾娘娘,現在還跪在門外。”那人遲疑片刻,趕緊連聲應道。
“哼!賤人!”葉慕兮冷哼一聲,她的聲音像嚴冬的寒霜一般,周圍的人牙齒不停的打顫。“我還是小瞧了那個賤人,竟然在我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把朝臣都叫了過來。她自從有了梁祚那個狗奴才越加猖狂了,她且再得意幾日,以後有她的好果子吃。”
話音未落,葉慕兮將手中的佛珠重重的摔在地上。
“娘娘息怒!”瞬間房間裏三個人立馬跪了下來。
“你們別跪著了,英青你來伺候我梳洗一下。”葉慕兮緩緩走到梳妝台坐了下來:“小李子,還有顧先生,你們兩人趕快行動吧,我想現在那個小賤人應該派人前往太子府了。”
“是!”兩人快速的退到門口,然後推門走了出去。
今夜對於皇後來說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對於太子府的人來說也是一場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