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與之結識,北山石總會時不時來看望老叟。這老叟很令他捉摸不透!有時候覺得老人很可憐!身邊沒有什麼人,無依無靠,十分孤苦與寂寞!有時候很擔心老人藥鋪生意太冷淡,生計恐怕難以為繼!有時候覺得老人很詼諧幽默,喜歡調侃人!但更多的時候覺得老人特別古怪!喜歡一個人喝悶酒犯傻呆,好像有很多的心事;對自己經營的藥鋪漠不關心,生意好壞似乎與他無關;北山石有時會有一種錯覺---老人開藥鋪,也許隻是一個幌子,僅僅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很明顯有一點,北山石至今不知老人姓啥名什麼?從何而來?記得曾經提到這時,老叟很狡黠故作糊塗,左右而言他!北山石不便追問,從此也再沒提起同樣的問題。
當下北山石很想知道一個藥鋪掌櫃的身上怎麼會有武學秘笈?又為什麼將武學秘笈送與自己呢?難道僅僅是為自己去病根的原因嗎?北山石陡然發現老叟在盯著自己看,神情似笑非笑很有古怪!北山石不禁臉一紅,好像自己心裏所思所想都赤裸裸的呈現在老人眼皮底下,沒有一絲一毫的秘密可言!北山石知道自己對老人不該有這些想法!可是自從獲悉那篇獸皮古卷並不屬於醫學範疇,而是武學秘笈之後,他就迫切想知道這些問題。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同老叟說起!
“小家夥,你很聰明!如果你能在三年之內晉升武道入微境,我會考慮讓你知道你想知道的。眼下若獲悉了,其實對你並無任何好處,反而壞處一大堆!還有最好也不要將我的事情告訴了任何人!”北山石耳邊突然想起老人的聲音。可他就坐在老人身邊,清清楚楚地知道老人並沒有出聲!
北山石駭然望著老人,一陣目瞪口呆!老叟高深莫測一笑,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隻青銅古鐲說道:“這是早年時,我在一處上古遺址裏與那獸皮古卷一同得到的。至今,我也未能洞悉有何用處!看你修練獸皮古卷頗有心得!或許這是你的機緣也未定!如今一並送與你!且收好了!”北山石一時不知是拒絕還是收下。
正自躊躇未定之際,老人已將它塞到了手中!北山石拿著細細一看。隻見上麵銅鏽斑斑,一條虯龍纏繞,首尾相連,但已十分模糊了。除此之外,也再沒什麼特別了。“不要多想!做好自己當下該做的就行。”藥鋪老叟說著,站起來往裏去。北山石知道這是老人下逐客令了!
北山石沿著坊市對麵街鋪返回。途經一家賣布匹的店鋪時,忽聞店內有人叫道:“北山小哥,逛街啊!”北山石扭頭一看,隻見店內一個身量高大豐壯,打扮幹淨利落的婦人!當即記起,這婦人正是秦橫的母親田氏!北山石連忙笑道:“原來是田大娘啊!您怎會在這裏呢?”田氏說道:“在替東家看管店鋪。你來得正好,請幫大娘看守一會兒!大娘去去就來!”俗話說人有三急,這是人事常情!田氏憋了一個上午不得閑,恰好見北山石從此經過,就此被逮了正著!北山石推脫不得,隻好站到櫃台前替她守候一時。不想田氏是個大大咧咧的女人,竟忘了將櫃台裏收銀抽屜給關好,露出裏麵一堆白花花金燦燦的銀幣金幣來。若是在平時那倒沒什麼,此刻北山石卻一下子想起來時在地攤上見到的那把匕首!怕錯過今時,恐再沒機會了!北山石想著,心頭不禁“砰砰”直跳!盡管心中很不安,他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借用了田大娘的這筆錢!俄頃,田氏回來!北山石一顆心都快跳到嗓子邊沿,低聲道了一句:“田、田大娘,北山要先走了!”從櫃台邊匆匆走出那一刻,始終沒敢拿眼瞅一下田氏!見北山石舉止怪異,田氏嘴巴半開想喊卻沒喊出來;自顧搖頭,心中暗忖:“這是怎麼一回事?是我耽擱太久了嗎?”
北山石一路小跑尋到那攤位,隻見那把匕首兀自躺在原來地方!那攤主一愣,隨即認出他來了,冷冰冰道:“你又來作甚?”北山石也不去計較,連忙說道:“那匕首,我要了!”攤主錯愕道:“那是要三百枚銀幣!你有麼?”語氣神態依舊輕薄鄙夷!北山石一下子掏出三枚金幣(一枚金幣相當於一百枚銀幣)扔到地上!那攤主當即眉笑顏開起來,笑嘻嘻說道:“小兄弟,原來深藏不露啊!都怪我眼拙,一時沒能看出來,胡言亂語了!”一邊說著,一邊從攤位上拿起匕首,雙手捧著恭恭敬敬地呈送給過來!北山石拿了,看也不看一眼就掉頭離去!
三枚金幣,也就是三百枚銀幣。到底是一個什麼概念呢?這相當於北山石與母親一個月的吃穿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