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誌飛沒有上樓,心裏有些窩火,叫上二寶,開車直奔後院。大順斜挎著手槍,在門外晃悠,急忙跑著過來開門。
“局長好。”大順立正敬禮。
“好,兄弟辛苦。”程誌飛順手給了他幾塊大洋,邁步往院裏走。柳紅正在擺弄花草,小院的菊花開的正豔,大朵大朵的金菊像極了一張張笑臉。見程誌飛悶悶不樂的走進來,她放下花刀,笑著迎上來,“程局長,別來無恙啊,柳紅給你請安了。”說著作著揖不動了,盯著程誌飛。
“紅姐,你這是?”程誌飛急忙拉起她,“怎麼還行上大禮了。”
“哈哈,這不看你不高興嗎?給官老爺請個安唄!”柳紅拉著他的手,指著眉毛說,“你看你這眉毛都擰到一起去了。有什麼煩心事,說說。”兩個人邊說邊坐在涼亭。
程誌飛就把原本想查封米倉,迫使‘豐字號’米店低價賣米,讓老百姓得點實惠,結果大帥府張廷凱橫叉一杠子的事說了。聽他這麼一說,柳紅指著遠處的菊花說道,“誌飛,這菊花我從種子就開始侍弄,天天澆水、除草、施肥,如今開花了,可結果還是有長得不好的。”
“紅姐,道理我懂,臨大事能辦到五六成就不錯了,能到七八成就屬大成了,十全十美的事沒有。”
“都懂,你還發啥愁。米價正常了,趙氏兄弟也知道你的厲害了,也是算是達到七成,不錯了。”柳紅拋了個媚眼兒,摟住他的脖子,輕聲說道,“一會兒讓大順去‘祥泰菜館’叫桌子好菜,再把大勇、薛亮叫過來,我請客。”
“我出錢。”程誌飛笑著搖搖頭,說道,“就是覺得對不住兄弟們,吃頓飯就當賠禮道歉吧。”說完他摟緊柳紅,兩個人忸怩纏綿、竊竊私語起來。
於三保、李玉蓮一連數日愁眉不展。晚場戲散,夫婦二人站在床邊查看受傷青年的病情,見他臉色紅潤了不少,可是雙目依然緊閉,隻見呼吸不見動。漢斯醫生也漸漸失去了信心,斷言靠他自己醒不過來了,這在西方醫學叫做植物人。
“師妹,漢斯醫生說這年輕人需要醫學刺激,讓他神經起反應,才有可能醒過來。”於三保低聲說。
“可是,漢斯並不願意實施醫學刺激救冶他。”李玉蓮轉頭看著於三保,輕聲說:“漢斯是基督徒,他覺得這青年毫無痛苦的死去能上天堂,會去陪伴他們的主。”
“洋人這觀念我想不通!”於三保揮揮手,李玉蓮、夏梓荷點頭,三個人退到堂廳。
“師叔他老人家醫術高明,可惜己經仙逝。另請別人來醫治,知道的人多易生事。”於三保走到門口又折回來,麵帶笑容說,“我倒有個主意。”
“師兄,有什麼法子你快說吧,別賣關子。”李玉蓮急切的問道。
“是呀,師父你快說呀!”夏梓荷邊沏茶邊說!
“還得從漢斯醫生下手。我看他說這年青人病情的樣子,就知道他有辦法救人。”於三保坐下來喝了幾口茶說,“逼漢斯醫生救人!”
“逼他?他能聽咱的?是治病救人又不能捆上他。”李玉蓮疑惑不解的問。
“哈哈,不捆他。你們知道三國時劉琦逼諸葛亮獻計的故事吧?”於三保看著李玉蓮說道。
“師父,您這招兒也太……”夏梓荷笑著不敢往下說。
“管不了那麼多了,能救人就是好招兒!”於三保放下茶杯,“說幹就幹,梓荷快去叫國忠、國勇,馬上開工。”
於三保帶著眾人連夜施工改造,才欲智取漢斯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