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隻有一盞吊燈,昏黃的燈光把屋子裏圍坐的十幾個人,每個人影子都拉得老長。
“事情就是這樣……傅醫生受傷昏迷後不久,我就遇見了陳飛陳隊長。”喬雪嬌此時剛剛結束完一段陳述,最後說了一句。接著,這女人就又抓起餅幹使勁往嘴裏塞,再次受傷失血後極速恢複,讓她的身體極度虛弱,急需補充營養和能量。
房間裏的其他人都在回味女人剛剛的敘述,一時間安靜非常。於是便隻能聽見喬雪嬌輕輕的咀嚼聲。
“咳咳……”陳飛輕咳了一下,站起身說道:“有些事情喬女士可能不太清楚,我基本上比在座的各位來得都早,擔任這裏的防禦指揮也有段時間了,所以有的事情我知道的會相對多一些。孔祥征……”
說道這裏,陳飛頓了下,他看了看抱著手臂跟何潤坐在一起的黑衣大胡子,接著說道:“孔祥征孔上尉曾經對我說過,他的主要任務,其實是護送那位韓教授與那個叫做‘少校’的試驗體來這裏的,而那位韓教授,的的確確是正牌的軍方技術人員。”
“那個什麼什麼試驗體呢?那到底是什麼玩意?”薑冠盛抱著胳膊忽然問道,其他幾個身穿黑色戰術裝備的警察就坐在他旁邊。
“不好意思,我知道的也有限,等下如果傅醫生能醒過來,也許她能知道得更詳細。”陳飛對薑冠盛搖搖頭。
“傅醫生她……她肯定會醒過來的。”喬雪嬌咽下嘴裏的食物插嘴說道:“她肯定會沒事。”
陳飛衝女人點點頭,接著說道:“傅醫生也和我說過,她和她的小組本來是準備跟隨大部隊直接撤離的,但就在她撤離之前接到了上級命令讓她留下來接應孔上尉他們。於是他們就在這裏留守下來。再之後,我、還有其他幸存者就陸續趕到這裏,剩下的這十幾天時間我們也就在這草草搭建了這個幸存者據點。”
“剛剛的那場戰鬥,是這段時間以來最慘烈的一場。我們有7名戰士犧牲了,11名戰士負傷。說到這,我要再次謝謝卞警官與何隊長你們。”陳飛說著,對卞從文那邊誠懇的點了點頭:“沒有你們的浴血奮戰,恐怕那頭怪獸第一次攻擊時,這邊的樓就會塌掉了,真到那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卞從文一直在思考事情,圍坐在屋子裏的人有五個真警察,雖然看上去自己冒充警察這種事這時候不值一提,但老卞心底還是有些心虛,猛然聽人有人提到自己就是一愣。
這時薑冠盛又插言進來:“稍等下,陳隊,咱們還有多少武器彈藥?”
陳飛看向坐在一旁的趙平磊,麵色黝黑的年輕戰士思考了一下答道:“具體數量還沒統計出來,但恐怕所剩無幾了,自動步槍不足40支,每支頂多還有一兩個的彈匣。我們有三支67通機,這邊樓頂那支打光了子彈,看守南側那支沒動地方,但隻有一個50發彈盒和一個250發大彈箱,至於對麵樓那支,何隊長幫忙搶救了回來,還有兩個50發彈盒一個完整的250發彈箱,不過槍管有點被砸壞了,需要換備用的。再有的……除非把發給那幾個民兵的手槍收回來。”
“其實咱們還有些別的武器。”這時何潤也插嘴進來:“小姑娘做的那些燃燒彈和炸彈瓶應該還有五六十個,分發給戰士們也是不錯的武器。”
陳飛想了想,還是搖搖頭:“武器隻是其次,其實最主要的是,我們的燃料快沒了。那兩個油罐車剩下的油都在阻擋喪屍潮時候用光了,地下室儲存的油料照現在的消耗,天亮以後就會用光了。”
“如果把其餘那幾輛車裏的油抽出來,還能多挺一段時間。”趙平磊提了個建議。
陳飛搖頭拒絕道:“不行,小趙。車裏的油是在挺不住撤離時候用的。”
“說道撤離,你們有多少人要在天亮後跟我們撤退到南城的?”薑冠盛又問起另一個問題。
“估計不行,那些百姓都嚇壞了,現在讓他們走他們是不會肯開的。如果他們不離開,我們也不可能走。”說話的是趙平磊,年輕戰士充滿了責任感。
“你們不是不知道,再過不到24小時,市府那邊就會炸掉連通城北的幾座橋,到時候,你們無處可去就會被徹底困在這!”
“我明白,可我們不能拋下他們不管!”
“那就說服他們!守在這隻有等死!”
薑冠盛與年輕戰士爭論起來,正在這時,一直沉默著的卞從文卻站起身打斷了他們:“我說你們倆等等!有個重要問題你們是不是忽略了?”
隨著卞從文的話,房間裏男女的注意力不約而同的都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