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山坐在沙發上,眼袋濃重的雙眼堅定而犀利的盯著對麵坐著的一男一女。沉默良久,他開口說道:“證件和編碼都對上了。坦率的講,我對你們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在我印象裏,九處和國外那些什麼CIA或摩薩德一樣神秘莫測,我實在不覺得你們突然找上我會有什麼事。”
老人對麵的沙發上,坐著兩個身著黑色戰術服的年輕男女,男人麵帶微笑女人一臉冰霜。
“我們也沒想到,偌大的帛州城最後負責統領全局的居然隻是個處級幹部。”說話的是那個冷冰冰的女人,直接而刺耳的話語讓劉遠山一皺眉,女人接著說道:“我們時間緊迫,請不要說客套話和不重要的話。”
“不重要?!”劉遠山眉毛一擰,眯起眼睛沉聲說道:“帛州這座城市光市區就有將近60萬人口,可現在我能統計到的幸存者不足3萬人,有一半人活生生變成喪屍,有四分之一人慘死,還有四分之一人消失的無影無蹤。你跟我說這些不重要!!?”
劉遠山最後幾乎吼了起來,老人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房間裏再次沉默了下來,那個孟秘書在房門口閃了一下,就被房間中的氣氛給頂了出去。
“劉局長,抱怨和牢騷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過了好一會,那個男人開了口:“在您對您的城市痛心疾首前,我要告訴您的是,整個遼省目前得到的幸存者數據,還沒有你們帛州的比例高。”
“你說什麼?!”劉遠山很是吃驚,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對麵的年輕男人。
卻隻見對方臉上沒有一絲波動,仍然沉聲說道:“遼省省會盛城目前統計的幸存者數量不足8萬人。第二大城市連城我們接到的信息顯示,幸存者隻有11萬多一點。甚至內陸的丹水市,我們得到的信息,幸存者隻有不足兩千人。如果我可以發獎章的話,我一定會為您在保護幸存者方麵的卓越貢獻申請一枚勳章的。”
劉遠山一時間有些震驚於這個數字,可轉念一想發現不對:“等等,通信斷掉後就一直沒恢複,這些數字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浩邪,我們沒時間在這玩一問一答。”女人閉上眼,好像無法忍耐的出言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滿。
“稍安勿躁,禦月,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男人十指交叉向前傾了傾身:“如果通信完全斷掉,劉局長您覺得我們是如何來到帛州的?”
沒等劉遠山接話,被叫做浩邪的男人接著說道:“官方的網絡與通信的確斷掉了,但軍方卻仍然能保持一定聯係。不過,帛州出了些狀況,你們這裏事實上的軍方與地方之間的溝通斷掉了,所以你們會感覺自己是和外界完全失去聯係的。而我們到這裏來,就是負責調查和排除這種狀況的。”
“狀況?你到底是指什麼?”
浩邪輕輕搖搖頭:“就像我們家禦月說的,時間緊迫啊,劉局長。有些事情涉及到密級我無法告訴你。而有些事情想表述清楚卻又要耗費很長時間。可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其實我們完全可以直接對您宣布命令後就走人,不管您是否認可和執行。而我之所以還對您解釋這麼多事是因為我希望您能認真聽我接下來的話。”
男人頓了頓,盯著劉遠山明亮的眼睛繼續說道:“我們在主要任務是調查這裏的情況,但除此之外,因為通信聯絡斷開,我們還受‘減災防病全國臨時總指揮部’的委托,向您傳達一份口頭命令。哦,順便說一下,這個‘減災防病全國臨時總指揮部’的總指揮長就是總理本人,而總理已經獲得了國會全權授權。”
劉遠山側過頭,眯著眼睛看向麵前的男人:“總理?那總統呢?總統在哪?”
年輕男人沒說話,隻是緩緩搖了搖頭。
“好吧……我想明白了……”劉遠山沉默了一下,瞬間明白了什麼,他忽然整理了下衣扣,從沙發上站起身挺直腰板,對著兩人沉聲道:“帛州市臨時政府行政長官,原帛州市警察局副局長劉遠山,聽候中央命令!”
兩個年輕人也站起身,麵帶嚴肅的看向劉遠山,女人這時睜開了眼,冰冷的目光中不帶絲毫感情,她開口說道:
“諮命令,所有服從中央指揮的地方行政機構和軍事機構,以接到命令之日之時起,開始對有效控製區內身體機能變異者進行行為管製,管製條例完全參照《特別時期軍事管製條例》第二百四十一條。如遇反抗者,可酌情考慮予以……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