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是對方睫毛輕顫帶來的觸癢,詹旭心裏也同樣癢癢的,像有隻小貓在撓,輕飄飄的,她又用力吮了兩口,正想拿開手看看秦羽有什麼反應,就聽到陳楠在問——“什麼聲音啊?”
“沒有啊,哪有什麼聲音啊。”劉鑫回她。
“我明明就聽見了,好像是在親嘴兒的!”
“胡說八道什麼,我們宿舍哪來的情侶,八成是隔壁的在看電視。”
“真的?”
“懶得和你說,我要睡了。”
“我也要睡了。”蘇俊嬪也關了電腦。
陳楠摸著下巴盯著聲音的來源地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把宿舍的燈關了。
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近在遲尺的呼吸聲顯得更為沉重,秦羽慶幸屋子裏很暗,不然自己那紅到可以滴出血的臉要往哪裏遁。
感受到手下的肌膚散發出異樣的溫度,詹旭立馬就把手撤離,在黑暗中凝視秦羽,對方澄亮的眸子一閃,快速扭轉身體隻留下一個背麵給她。
詹旭心裏一急,以為是剛才的舉動太過唐突,雖然交往的時間已經不久,可畢竟秦羽的年紀擺在那裏,饒是再過她個3、4年,詹旭都仍然覺得自己在誘拐小孩子,她總是會想起當秦羽還楚楚可憐地揉著眼睛稚嫩懵懂時,自己卻已經將人抱在了懷裏,產生了想要擁有的念頭。
所以,不管過了多久,不管未來會經曆什麼,在詹旭心中,她對秦羽除了愛戀之外,始終抱著一絲愧疚,也因此,她對她們之間的感情尤為珍惜和緊張。
“生氣了?我道歉好不好?”她用被子將兩人蒙起來,又俯過去貼在秦羽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聲音柔得不像話。
“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都不這樣了。”她一麵做著保證,可暗暗卻地失落得很。
要說詹旭和秦羽對待這段感情執著程度和付出程度不同的最大原因,相差三年的距離絕對不能被忽視。同樣都是女孩子,同樣都是彼此的初戀,可詹旭在決定接受秦羽的時候,早就清楚明了兩人未來所要承受的問題和質疑,狠心拒絕沒有成功,她在自己的猶豫不決下被秦羽的悲情牌打動,再一次軟下心。她想著,與其將來怨天尤人地遺憾悔恨,不如就順其自然,坦坦蕩蕩順從自己的心放任一回,做隻不懼生死的飛蛾,也好過一直偷偷摸摸地藏匿。
既然認定了,她的態度便是百分之一百的認真和確定,可秦羽不同,她第一次表露自己的情感時,連心性都未定,不要說是‘愛’,詹旭曾一度懷疑她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喜歡’,如果隻是日積月久習慣依賴的存在,那麼遲早有一天,會有一個人將她的地位取代,而這個女孩,也終會像手中的風箏,斷了線,越飛越遠,直至消失。
惶恐和不安會在最甜蜜,最令她沒有防備的時候出現,患得患失這種東西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才可以離她遠去。
或許是詹旭言語中的落寞觸動了秦羽,她轉過身,想要解釋,可被子裏的氧氣實在是不足以支撐她說完一整句的話,悶悶地吐出半句,後麵的就順勢化作一個輕吻印在詹旭的下顎,默許了她剛才的行徑。
“沒有,隻是……”不好意思。
被子被重新拉開,外麵的空氣爭先恐後地湧進來,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熱潮掀起新一番的湧動,秦羽埋在詹旭胸前隻覺得兩人心口的相連處都‘蹦蹦’的,跳得格外歡快,她傻傻地笑著,很快就把眼睛閉上了。
詹旭也是十分滿足地摟著她,笑得甜蜜。
詹旭學的是工商管理,秦羽是在看到詹旭宿舍書架上排滿的各類專業書後,才開始意識到她將來也是要工作的。
雖然同樣都是秦家的孩子,可秦羽和秦易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當初可以說是沒有半點人道主義的商量,秦易就被當做秦氏的繼承人送去國外,為的就是要成年後可以接管秦氏,為此,秦爸爸對秦易的要求也總是格外地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