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並沒有因為這樣就過去,老街兩旁的房屋中的燈光慢慢消散,人們一天的勞累在此刻成為了舒服享受的理由,進入了自己的夢鄉……
老街上,一道紫光時強時弱地閃爍著,如果是膽小的人看到,也許感到害怕,若是膽子稍微大點的人靠近,卻是會看到一個躺在地上渾身尿騷味的男人,臉上少了一大塊肉,在紫光的閃爍之下猙獰而恐怖。
然而在這已經深夜的街道,什麼都沒有,隻有地上躺著的人,將死不死,他身下的地麵已經滿是腥紅,漸漸浸入地下……
“噔,噔,噔……”高跟鞋由遠到近,漸漸地,走近了周蕭,站在了周蕭的身邊,久久的凝視著。
周蕭的衣袋仍然閃爍著紫光,仔細看去,卻是發現周蕭臉上的大洞小了一點,雖然隻是一點點,但明顯被什麼修複著一般……
紫光在有人接近周蕭之後,似乎有了感應一般,光芒更盛了,閃爍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少,隱隱約約有一股歡快的氣息,似乎遇到了老朋友一般。
“唉……”這人發出重重的歎息聲,仿佛跨越千年般充滿了時間感,在紫光的閃爍下,輪廓依稀是個長發女子,身上穿著無肩帶的紫色晚禮服,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紫光映照下更是有了一種妖媚。
然而聲音中卻帶著一股青春的稚嫩,與那滄桑的時間感格格不入。
這個女子久久地看著周蕭,不願有絲毫動作,仿佛,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會打破她沉浸的這一幕。
好一會兒,這個女子仿佛掙紮了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打破了她沉浸的場景。
女子俯下身來,輕輕地把周蕭抱起來,全然不顧自己的手臂和晚禮服上被沾滿周蕭的血液和惡心的尿水,小心翼翼的動作像是抱著一件易碎的珍寶,抬起頭看看四周,似乎在回憶一般。
隨即女子腳輕輕一踮,似乎沒了重力,女子輕飄飄的飛到空中,緩緩向著一個方向移動。
而那個方向,卻是周蕭的家!
女子輕輕地把周蕭放在床上,卻是沒有開燈,黑暗之中隻有紫色的微弱光芒可以看見,那女子輕輕地將頭靠近周蕭的臉龐,絲毫不顧及周蕭臉上的血跡和猙獰的大洞,嘴唇靠近周蕭,輕輕吻在周蕭完好的半邊臉上,閉上眼睛似乎回憶些什麼。
女子終於站起身來,右手張開,手心對著周蕭,也沒有見到什麼動作,手心一股白光透出,這乳白色的光芒仿佛水流,將周蕭包裹在其中,紫光也在這一刻真正的亮了起來,整個房間充滿著光芒,紫色,白色夾雜著,卻相互不影響。
隻見周蕭的臉龐上,猙獰的血肉模糊的大洞漸漸縮小,無數肉芽生長著,最後大洞消失,卻是沒有在周蕭臉上留下一絲傷的痕跡。
周蕭身上的淤青也漸漸地在光芒中變淺,最後隻留下因為宅在電腦前麵那蒼白的皮膚。
女子收了手,白色的光芒隱沒,紫光也漸漸變得微弱起來,隻是不斷閃爍著,仿佛想要對女子說些什麼。
女子隻是歎了口氣,留戀地看了看昏迷中的周蕭,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周蕭的臉龐,把被子拉過來蓋在周蕭身上,然後眼中閃過一絲寂然,站起身來,向著打開的窗戶走過去,防護欄似乎對她沒有用一般,女子穿過牆麵,在颯颯的風聲中離開了。
紫色的光芒閃動著,最後似乎感應到女人的離去,也消失了光芒,黑暗,漸漸包裹了這個房間,隻留下沉睡的周蕭,和嘴角的一絲淺淺的笑容……
也許,周蕭是夢到了什麼讓他開心的事情吧……
次日早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過了窗戶拍在熟睡的周蕭臉上,整個屋子頓時充滿了光亮。
周蕭蹬開被子,揉揉朦朧的睡眼,卻突然發現自己完好無損的躺在床上。
“我……還活著嗎?”周蕭起身,自言自語著,想起一個月前自己似乎說過差不多的話,苦笑不已。
“短短一個月,我兩次在生死邊緣徘徊……”
“我記得我的手是斷了的……”周蕭心中困惑,把手在麵前晃了晃,“臉上似乎被捅了個大洞……現在卻沒有事情……身上也一點事都沒有……”
“是夢嗎?”周蕭想著,卻是聞到一股尿騷味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
“這是……那些混混下的手嗎?”周蕭站起身來,“我怎麼會在家裏……”
“我身上的傷怎麼都消失了?”周蕭明白昨天的事情並不是做夢,至少,夢裏被打並不會讓自己的被子沾滿血跡,也不會有如此尿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