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年代,富人和窮人之間永遠隔著一道牆,上層階級為了維護自身的權力與利益,通過不斷的合作、聯姻來維持自以為可以永久的繁榮,中間的這道牆也變得越發的堅固,猶如銅牆鐵壁一般讓人無法逾越。
圍牆外麵的貧苦百姓,過著窮苦壓迫、動蕩漂流的生活,他們夢想著有一天可以住進圍牆裏麵,在圍牆外麵仰頭觀望著,整日談資著牆內的美好,他們生活得苟且著、痛苦著。
圍牆裏麵的貴族們享受著牆外人的尊仰,揮霍著這種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感覺,用不斷地奢靡、墮落、醉生夢死來刺激著本已麻痹的神經。不乏仍有一部分人抓著最後一把光明的稻草,痛苦的掙紮著。
薛家公館是很多人都夢想能夠住進來的地方,不過門口有專門的門衛把守,戒備極其森嚴,這裏平時來往的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平常百姓很難能夠進入。裏麵的人也很少出來走動與外界接觸,以薛家公館的大門為線,把內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裏麵住的就是所謂的上層階級,被隔在外麵的就是貧民百姓。
這扇大門就是兩類人之間的屏障,有些人一輩子也無法跨越,而裏麵的人時刻都在絞盡腦汁的想要加固著這扇門,最好讓外麵的人生生世世都無法進來,貌似隻有這樣的差距和優越才能彰顯他們的與眾不同。
從大門外麵遙遙相望,能看到一座巨大噴泉,一天連續二十四小時都在不間斷的噴湧著各式各樣的水花,可能想要以此來象征著家族永久的繁榮。
透過噴泉能夠看到兩棵已有百年的大樹,慵懶的癱坐在房子前,沒精打采的樣子仿若上流社會人們的內心,空洞而黑暗。兩棵大樹又仿佛兩把諾大的太陽傘,將整個院落都籠罩在自己的臂膀下之,掌控著整個公館的一切。
夕陽西下,垂柳下停著三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平常的薛家公館門前隻會停著薛老爺的一輛黑色福特轎車,而今天門前又多了一輛龐蒂亞克和一輛與薛老爺同款的福特轎車,讓人覺得奇怪起來。
無疑的是,那輛與薛老爺同款的轎車,一定是內政部警政署馮署長的座駕,他是當今上海警察係統最高長官馮弘,馮弘和薛家老爺薛忠信算是“摯友”了,當然在偌大的上海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兩家近幾年算是私交甚好,所以馮弘的車經常出現在薛公館也就不足為怪。
另外一輛轎車,確是第一次出現在薛家公館,縱觀整個上海來看能夠開龐蒂亞克轎車的屈指可數,聽聞上海三大亨陸昱霖曾有一輛,陸昱霖的身份是比較神秘的,大家都聽過他的名聲卻未曾見過他本人。陸昱霖被譽為上海灘“黑色的手”,傳聞此人心狠手辣,據說上海很多白道、黑道的事情都是他暗箱操作給推成的,在上海隻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成,但是此人極少拋頭露麵。
如果真是陸昱霖的車,那這兩輛車同時出現在薛家公館真是比較奇怪,當年馮弘與陸昱霖兩個人好像有點私怨,後來不知怎麼被化解了,自此以後兩個人屬於井水不犯河水,不再有任何瓜葛,如今這麼明目張膽的同時出現在薛家公館,讓人引起無限的遐思,應該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談吧。
此時薛家公館閣樓的房間裏仍舊是異常的寧靜,隻是傳來“吱吱吱”的寫字聲,伴著春天溫煦的陽光,房間裏透漏著溫暖、祥和的味道,閣樓的房間不是很大卻幹淨、整潔、一塵不染。
房間裏麵有一個女孩,她的名子叫薛小琪,正值豆蔻年華,卻整日困在這層無人問津的閣樓裏,很少有人記得薛公館還有如此冷清的一處。和別人對薛家公館的期待不一樣,薛公館對於她來說就像一座牢籠,困住了她的自由、美好和向往。
自從十二歲起她就搬進了薛公館的閣樓裏,轉眼在這層閣樓裏已經住了四年,以前的她不太喜歡自己的這個房間,但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現在覺得自己能擁有一片沒有別人打擾的天地是異常的幸福,在這裏她覺得既安心又安全。
偶爾她也會下樓走一走,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爭端她還是盡量保持少下樓。每天除了上學、放學走偏廳後門以外,其它時間絕不出現在大廳。她唯一慶幸的是父親還讓她念書上學,這讓她的生活還有所依托,不至於無知到麻木,覺得自己活著還有些許的意義。
薛小琪她開始慢慢適應這種生活,盡量忘記以前自由快樂的日子,有的時候她甚至在想自己的餘生時光,也許就是像現在這樣一直在閣樓中荒蕪度過了。
這天,薛小琪依舊在閣樓裏翻閱著書本,突然聽見樓梯間傳來“砰砰砰”的腳步聲,毫無疑問這個人一定是薛小磊,家裏也就隻有這個弟弟還願意上來看她一眼。
“姐姐……姐姐……馮哥哥來了,快下來……”,薛小磊上氣不接下氣的衝到閣樓的房間裏,伴隨著斷斷續續的呼喊聲。
薛小琪見狀急忙把他拉屋子裏,然後悄悄的把門關上,轉過頭無奈的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