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畢業晚會那晚,看著他和其他同學在聊天,我也這裏說說,那裏笑笑,一點一點來到了秦浩然身邊。
“哎喲!可不容易呀,您老開金口啦,也會和同學們有說有笑啦!”
“我這是被人帶壞的,在這種有像某人一樣存在的環境裏,不壞是很難的”
“喂,姓秦的,你說的某人是誰呢?”
“我可沒指著說是…。是誰啊”
“你…。看在今晚是在校的最後一晚,明天大家各奔東西的這種悲傷情境,我也不想對你動手,繞了你了”見他開心,我便走了,那晚是最開心的也是最傷心的更是最難忘的。
趁著老師在講台上給我們念畢業致辭時,我偷偷的溜到秦浩然傍邊的一個空座位上,用紙條跟他聊天,因為我知道,也許過了今晚,我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以及現在這樣很幼稚地逗他和他開玩笑了。我用準備好的紙條,寫上“喂,為愛失戀的秦先生,即將在畢業前夕,你想用什麼回報對你恩重如山的開心鬼呀?”輕輕的把紙條推向他
“你腦子裏又想到什麼歪主意想把我當你玩弄的目擊者了?到最後一秒都不放過我,你想怎樣?”
“誰懶得跟你玩弄什麼,這麼久都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還好有我這位大善人救了你,讓你起死回生,你居然恩將仇報,把我想的那麼邪惡,你不怕雨天打雷嗎?你這沒良心的家夥”
“喂,你可別把你說的那麼偉大都快超過毛主席啦啊,把我說的那麼小人,我冤枉啊我,我要起訴!”
“嗬嗬…起訴無效,快快投降”
“我昏!真拿你沒…。辦…。法”
“怎麼又是‘真。拿。你。沒辦法’”回頭看他時,笑的眼睛都咪成一條線了
“葉星,說真的,從小到大,我們在學校都一起一個班。從小學開始,你就總是很照顧我,在學習上很幫助我,而我卻什麼也幫不了你,現在這段時間每每在最孤單,最傷心的時候,你總能給我快樂,讓我蕩起微笑,你是我的開心鬼,這是真的”
看到這句話,心裏甜甜的但還帶著點酸味
“實話告訴你吧,作為你們的開心鬼是我心甘情願的,也是我的職責,誰叫我一直是你們幾個的班長和學習委員呢,還有誰叫我們這麼有緣一做同學就做了十幾年。嗬嗬…看到你笑,能讓你快樂,是我生活中的頭等大事之一,當然,我們的關係是杠杠的嘛!”
“你把耳朵伸過來,我有一句話想跟你說”
“什麼話呀?不能寫嗎?”
“我想親自說”
“是不是又是真是拿你沒辦法”
“你認真一次好不好,不是!”
我用課本卷起成了一個長筒,一邊對著他嘴巴,一邊放在自己的耳朵這邊,這完全沒有想搞什麼怪。完全是出自自衛行為,因為就上次聽他的話,也是說要告訴我什麼話,害我拿著耳朵去聽時,誰料到他隻是大聲喊了一下,我耳膜都快被他喊震破了。
“哎呀。我不說了,你這樣子,我怎麼說嘛”
“你看,尾巴露出來了吧,還想像上次那樣呀,誰還吃你那套,尤其像我這種絕頂聰明的人,哼”
“真是拿你沒辦法”
“怎麼又是真是拿你沒辦法,嘿嘿,你永遠都拿我沒有辦法,哈哈…。”
“我不說了,寫…。這下你放心了吧!”
“還好。還好”
他似乎寫了好久,也似乎在思考些什麼,最後還是遞過來給我了,我的眼神裏充滿了好奇和期待,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期待著他寫些什麼給自己。接過紙條,我望向他,到底寫了些什麼呢?打開一看,那張被我們傳來傳去的紙條裏的最後一排,有那麼一段話,整整齊齊的躺在那兒,可這段話卻成為了我高興的催化劑,為了這段話,我勇敢的確定了心中那種複雜的情緒,為了這段話,我確定將我心底埋藏的那種感覺,讓它慢慢延長,等有一天自己真的覺得自己長大了,我就會告訴他這所有的一切。
我終於明白,是什麼原因讓我為他的憂愁而憂愁,為他的孤獨而孤獨,為他的快樂而快樂。我終於明白,是什麼原因,讓我把下課後所有的時間隻是一個人靜靜地看他在操場上舞弄球姿的身影。我終於明白,是什麼原因,讓我看著他在夕陽下拉長的背影,孤獨散步時我會心痛的奔過去,隻靜靜地陪著他一起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