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陽趕不走夜殘留的寒。
南星江畔的風似乎是在訴說著一種淒涼與哀怨,帶來的寒意絲絲入骨。
女人靜靜的躺在江畔淩亂的石子上,空洞的眼神,塌陷的眼圈,淩亂的頭發,枯瘦如柴的身體,沒有人知道她是無家可歸還是無處可去。
當太陽漸漸開始發出閃耀的光芒時,女人用手撐著身體艱難地坐了起來,挪動著身子彎腰望著水中自己的倒影。女人眼角漸漸濕潤了,嘴角也有著簡單滿意的微笑,彷佛看到了美好的舊時光。雖然貧窮,雖然漂泊,但是很安穩,很開心。因為還有弟弟相依為命,在父母因為意外故去的12年裏,多少個在寒冷與饑餓中度過的“今天”,多少個在無助與絕望中度過的“昨天”,他們默默地接受著命運給予她們的一切,可是,為什麼?怎麼就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呢?是誰把他們推上了絕路?
倒影在平靜中緩緩生出幾圈波紋,在波紋漸漸散開的時候,不堪的記憶卻再次襲來。
那是不久以前的某一天。
神情恍惚的她極力掩飾自己不安的情緒,可是身體上的傷痕卻被細心的弟弟發現,怒氣衝天的弟弟衝動的去找罪魁禍首去討公道,她的極力阻撓隻是增加了弟弟的怨氣和怒氣。
可是還沒有碰到所謂“公道”的邊緣,就已經再一次被命運重創,隻不過這一次,她再也不能複原了。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給我往死裏打,誰能讓我把這口氣出順暢了,這一麻袋錢就是他的!”惡狠狠說出這種帶著審判意味的是一個閃閃發光的人,閃光的不是相貌,不是魅力,不是品格,而是耳朵,脖子,手,還有牙齒上麵的金子,它在那些個險惡的地方,那就是它為虎作倀的證據。
不遠處有一群黑衣大漢在狠狠地拳打腳踢一個年輕人,此時這個年輕人的全身都已經開始流血,遠遠望去像是被染了血色的泥鰍,動彈不得。這時在近處的女人能夠聽到的**聲也越來越弱。漸漸地,留下的血染紅了土地,也似一把無形的利劍剜著女人脆弱的心。“求求你不要打了,求求你,他已經受夠教訓了。求你放過我們吧!”大驚失色的女人跪著哭嚎著,為了緩解眼前這個人的怒氣,拚命地磕著頭,不知疲憊,心裏隻有那麼一個信念,動作的速度就像是一個工廠流水線連續運轉上的機器。
“姐,你不要求他,這個傷天害理的**,一定不得好死!”微弱的骨氣成了他的催命符。
聽到這個話的女人身心似乎遭到了沉沉一擊,連忙大聲對著弟弟說道,“弟弟你不要說了!快認錯吧,我們好回家。就當姐姐求求你了。在這樣下去你會死的。”邊大聲喊著就拚命上去攔住在弟弟身上的拳打腳踢,可是在她身旁的大漢就像是蜘蛛網一樣死死的定住她,這樣無謂的掙紮已經很多次了,但是每次看到弟弟那個痛苦的樣子,她多麼希望那個受苦的人能是她,而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求求你,放了他吧,他還小,他不懂事的。您大人有大量,放了他吧,我們這一輩都會感激的。”說著滿臉淚水繼續開始磕頭。
這時那個閃閃發光的人滿臉的驕傲的痞氣,左手掐腰,右手摸著額頭做沉思狀,嘴角是卑劣的笑容,做佩服狀“好,有骨氣,我就是喜歡有骨氣的人。那兄弟們……給我繼續!打到不發出聲音為止。”說完就再也掩飾不了內心的怒火衝到女人麵前,狠一把地抓住痛哭女子的下顎,女人嚇得一時沒了聲,“看上你是給你麵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不知道想勾搭本少爺的女人整個祁宏煤礦都站下不嗎?果然是賤人賤骨頭,給我捅出這麼個麻煩,讓我早上就如此不開心。”男人一把把女人甩到地上,“好,不想讓我好是嗎?那大家就都別好!給我往死裏打!後有重賞。”男人似乎被怒氣衝昏了頭,不停地來回走,嘴裏仍然狠狠地咒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