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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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一騎如塵。

雙秀坐在馬背上,望著兩旁剪一般倒退的風景,叫道:“九原還要多遠?”

趙蕭元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還有幾天的路程。”

“這麼遠!”雙秀嘟喃了一聲。

過了一會,望見著田郡縣的城牆重回視線,又問:“你剛才在城裏有沒有驚動了官差?”

趙蕭元哼了一聲,不答。

雙秀討了個沒趣,自語自語的道:“我是見你打了人,萬一再進城讓官差抓了你可就大不妙了。”

心裏其實是挺希望他能被官差抓去的,但自己既然和他同路,就免不了要受牽連。

所以才作了熱心的提醒。

但趙蕭元並沒有理會她,仍然是穿城而過。

時值傍晚,田郡城裏依舊如故,早上那三郡府尹的公子被人爆打的熱鬧早就已經過去了,但茶館裏的人們竊竊私語,談的仍然是這樁新聞。

都不敢直言是府君的公子,隻含含糊糊的說是某位有勢的貴公子。據說那壯士正爆打貴公子時,數十官差圍了過來,那料壯士毫無懼色,手中揚起一副牌子,那領隊的將官見了顯然吃了一驚,反而客客氣氣的將他送了出城。

雙秀斜看了趙蕭元一眼,心想怪不得他如此膽量,果然也是官府裏做事的人,而且官位還不小呢。

趙蕭元點了幾個普通的酒菜,店家殷勤至極,連那掌櫃的也親自出來為他奉上一壺酒,滿臉堆笑:“貴客,這是敝店自釀三十年的老酒,既見眼緣,願奉官客一嚐。”

趙蕭元盯了他一眼,道:“不必了,本人並不好酒。”

掌櫃的有幾分失望,也有幾分尷尬:“這個…。是本店開業的優惠,酒度不高,客官一兩杯並無妨礙。”

趙蕭元不再理他,自顧自的吃著飯菜。

倒是雙秀見掌櫃的一大把年紀的僵站著很是過意不去,一邊瞄著趙蕭元一邊道:“既然這樣,我也想嚐嚐。”

掌櫃頓時歡喜,連忙吩咐小二:“大碗拿來!”滿滿的倒上了兩碗,一碗仍然是放在趙蕭元手邊。

酒氣金黃,香氣撲鼻,令人直咽涶涎。雙秀從來沒有喝過酒,聞著也由不得食指大動。

眼見趙蕭元並無什麼異議,便端起碗來,大喝了一口,叫道:“好酒!”

酒味甜甘,入喉純厚,原來酒是這麼一件好東西,難不得巷子東頭的二虎爹整天酒壺不離身。雙秀嘖了嘖嘴,端著酒碗一飲而盡。

掌櫃的道:“小哥好酒量!”

趙蕭元皺了皺眉。

雙秀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有些意猶未盡,眼見趙蕭元那碗酒絲毫不動,叫道:“這是好東西啊,你喝不喝?”

趙蕭元臉色陰沉。

雙秀此時被酒壯膽,也不再理他,便伸手拿了過來。仍舊是大口飲盡,放下碗,抹了抹嘴巴,道:“原來酒也沒什麼嘛,跟甜湯似的。”

趙蕭元哼了一聲。

結了賬後,趙蕭元不理會掌櫃的盛情相留,一把揪起雙秀上了馬。

馬上疾馳,冷風一吹,雙秀打了個飽嗝,笑道:“那位郡尹的公子平時一定是霸道欺負人得緊,不然他受了打大家就不會這麼高興了,連掌櫃的還親自出來為你奉酒。哎,對了,你到底是什麼官職,怎麼連官差都怕了你?”

趙蕭元有些不耐煩:“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雙秀搖了搖頭,覺得眼前有幾分模糊:“哦,你好象說過,你是幫官家做事的,那你的上司一定是個很了不得的大官了。對了,你能不能幫我一件事啊。”忽覺眼前事物搖搖晃晃,五彩賓紛:“哎,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這般奇怪,人人都有兩顆腦袋的?哎喲,莫不是妖怪?!哎呀,我們一定闖進什麼古怪地方了,妖怪!妖怪!有妖怪!齊天大聖你在哪,快來抓妖怪!”她大聲的叫喚,街上的“妖怪”頓時紛紛朝她望過來。

趙蕭元又氣又好笑,喃喃的道:“早知你這般麻煩,我就不應該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