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沒有絲毫重逢的喜悅,因為,公司很快傳遍了我和王清陽關於“王爺和福晉”的故事。我費盡心機想擺脫“福晉”的稱號,結果還是功虧一簣。
王清陽皺著眉看著我說:“本王喜歡你胖一些,快給本王胖回來。”我恨不得撲上前抽死他。但他拿出蛋糕在我麵前晃啊晃,又使出原來的手段:我喊他一聲“王爺”就讓我吃。
就在我張口想罵他時,王清陽卻用勺子將蛋糕塞進我嘴裏,還笑眯眯地問:“好吃嗎?”這場景恰巧被同事看見,馬上傳了出去。
而這時,我已經跟許威聯係上了,他留校任教。我每天給他打一個問候電話。憑直覺,他對我也有好感。所以,我對王清陽說:“我要跟你絕交,抗議無效!”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福晉,你這是要休了本王嗎?”這回,換我愣住了。以前,我也說過“絕交”之類的話,但每次,王清陽都會糊弄過去。我的聲音卡在喉嚨裏,傻傻地看著他離去。
再有同事喊我“福晉”的時候,王清陽就會解釋:“她是錢寶丫,不是福晉。”同事看看我倆,一臉莫名其妙。
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我和他不是戀人。”同事可惜地歎氣:“王爺是個好男人。”
我沉默著,其實我又何嚐不知道他是好男人,隻是一直以來,我習慣在他麵前囂張跋扈,習慣像個女王一樣驕傲,所以拉不下臉跟他說一句“那隻不過是句玩笑”。他不再來纏著我,我們就像普通的同事,除了公事,沒有過多的交集。
我的初戀夢碎了
有一天吃午飯的時候,同事向我投來同情的眼神,我一頭霧水:不會是工作出了什麼紕漏吧?但很快我就明白了那個眼神的意思。
公司對麵的餐館,王清陽和一位美女坐在一起,他殷勤地為她拉椅子,拿著菜單親密地詢問她的意見。
不知怎的,那麵畫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和王清陽一起吃飯,他總是慢吞吞地走在我後麵,點餐時,不會將菜單給我看,徑自做主。我埋怨沒有人權,他搬出的道理一套套:“本王還沒說你先上桌沒規矩呢。”
那頓飯,味同嚼蠟。既然王清陽的動作那麼快,那我也不能落後。我給許威打了電話,約他晚上吃西餐。他答應了。許威還是像在學校時一樣高大英俊,看著他向我走來的身影,我的心怦怦亂跳。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約會。
我殷勤地給他拉椅子,倒水,他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一切。最後,他說:“追我的人很多,我可以嚐試跟你交往,可是也會同時跟別人交往,你介意嗎?”我蒙了,心底好像傳來了什麼破裂的聲音。這就是我暗戀了四年的那個人嗎?
我突然站起來對他說道:“對不起,我從來不會做某人的幾分之一。”轉身的那一刻,我想起了王清陽。可是,他已經是別人的了。
還是做“福晉”好
同事突然說:“錢寶丫,還減肥呢,你都快趕上趙飛燕的身段了。”可事實是,我沒有減肥,隻是身體不受控製地瘦下去。
王清陽不知什麼時候站到我身後。夜風將他的頭發吹起,又讓我想起那年在教學樓的天台,他那有如王爺般的玉樹臨風。
“錢寶丫,我有話對你說。”王清陽表情是鮮有的正經。
我臉上很平靜,心裏卻已經兵荒馬亂了:他要跟我說什麼,是不是要發結婚請帖?王清陽突然掐了我腰一把,我自小就受不了癢,忍不住笑出來。
王清陽又變戲法似的變出蛋糕:“吃,養胖點。”我這個標準的吃貨,第一次在美食麵前沒有食指大動。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對峙。
最後他先沉不住氣:“福晉,能不能把休書收回去?”
我愣了半秒,確定我沒有聽錯。於是驕傲重回我的小宇宙,跟王清陽算起總賬來:“那個漂亮美眉是怎麼回事?你替她拉椅子,還將點菜權給她!”
“她是我表妹,家裏人讓我照顧她。你每次去吃飯都像餓鬼投胎,哪裏輪得到我發揚紳士精神?”
我被反駁得無處可逃,很是委屈。王清陽小心翼翼地問:“休書可以撕了嗎?”這段時間的冷戰,於他,於我,都是一種淩遲般的折磨。
於是,我猛點頭。王清陽如釋重負:“王爺和福晉終於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我疑惑地抬頭:“人家是王子和公主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亂改幹嗎?”
我的“王爺”特帥氣地甩甩頭發:“本王的劇本,本王做主。”
也許,早在劇本最初,我就被“王爺”俘虜成為他的“福晉”,隻是我一心認為那是演戲,不肯承認自己早已假戲真做,更被戲外的風景所吸引,看不到眼前的愛。
愛像一朵花等待春天
易遙喜歡看天空的景色,無論是南方燦爛的晚霞,還是朔北的晴空萬裏。甚至在北京,她也愛上了長安街上的落日。
易遙在浸著夕陽的窗前臨字帖,心裏裝著一個遙不可及的人。她總恍惚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是川藏線上一輛搖搖晃晃的吉普車,漫天的大雪,一張無法準確描摹的臉,和一副飽含江湖滄桑的聲音,低低唱著:“烏拉巴托的夜啊,那麼靜那麼靜,連雲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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