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暈,這個黑無常怪不得舌頭那麼長,感情多嘴的緣故。無奈之下,隻好答應給小白也燒三包紙錢,一切說好之後,我終於舒了口氣,心說這次沒人攔了吧。
“慢著!我算看明白了,你個小兔崽子欺負我一個老婆子。他們一天十二小時班,我一天可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為什麼他們一人三包錢,而我隻有兩包?”大媽氣得連蹦帶跳。據業內人士評測,大媽的跳躍動作專業程度能劉翔大大相媲美。
本來想說剛才不是給大媽您老人家一包煙麼,但是看看旁邊兩位的舌頭,我沒敢說——言多必有失,急忙低頭哈腰的道歉說每人都是三包。
我終於把幾位大神都打發了,事不宜遲,怕再有什麼變化,風緊扯呼。往前跑了大概有兩裏路,累的我上氣不接下氣。這時候聽到身後有“嘟嘟”的聲音,回頭一看,小白開了一輛破摩托趕了過來,這摩托的噪音和警笛差不多。
“怎麼樣?累了吧。要不要打個便車?”小白還真熱情。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我坐到後麵,和小白聊上了。
“這摩托的聲音還真是洪亮啊。”
“那是,這是地獄巡警的警笛聲。”小白滿臉驕傲。
怪不得聲音這麼大,原來真當警笛用的。走了大約有一個小時,隻見小白用腳禿嚕著地停了下來。看我奇怪的目光,小白介紹說:“刹車失靈,紮線崩了。對了你要去哪啊?”
聽了這話我直接從車上摔了下來,大哥,你早幹嘛去了,我以為你知道我要去哪呢。不過話不能這麼說,畢竟現在有求於人:“小弟去杭州浙大西門300米胡同裏第2家2樓右數第一間。”
“恩,知道了,不過咱醜話先說前麵。我這車,起步三公裏5元,超過三公裏每公裏1元,現在已經走了300裏了,再算上到杭州還有180裏,看在你們認識一場的份上,給個整數500吧。”
“訛人呢!我剛上車的時候你怎麼不告訴我上車收費?”
“車上寫著呢,你自己不看怪誰?”
“在哪寫著呢?”
“噥。”說著小白用手指著車屁股上的幾個黑點。我睜大眼睛,瞧了半天才看明白,這字也太小,也太難看了,知道螞蟻爬麼,就是那樣子。我欲哭無淚,嚷求道:“小白,白大哥,您老人家看我像有那麼多錢的人麼?”
“到了陽間多燒幾包紙就可以了。”小白露出了狐狸尾巴,攤牌了。
“1包夠麼?”
“10包。”
“5包吧。”
“20包。”
“你……”
“30包。”
雙邊會談在我苦瓜臉中結束。
好好,算你狠,強龍不壓地頭蛇,爺們忍了。價錢談好了,但是仍不見小白開車。我問他:“白大哥怎麼不走啊,我急著回去呢,再晚召蒼蠅了。”
“哈哈……,這裏就是你的還陽地,早已經到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路,不過你小子答應的事,別忘了,也別刷心眼,33包紙錢,少一個子都不行。要不然,你來看……”說著小白一指他帽子上的4個字——你也來了,繼續教導我:“知道什麼意思吧,你早晚也要來的,別到時候讓我惦記你。”
白大哥的道行就是高深莫測,把我剛萌發的念頭直接扼殺在搖籃中了。
隻見前麵不遠處有一道門,打開門之後,外麵的白光刺眼,好一會才看清,下麵就是我的肉身,可是我怎麼回去呢。看到我不知所措,小白很熱情的告訴我,他願意幫我靈魂入竅,當然同意。於是他就讓我閉上眼睛,接著感覺到屁股上一疼,好像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我“啊”的慘叫一聲,坐了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媽的,原來是場惡夢。
心驚肉跳,好長時間,我才把嗓子眼的心咽回肚子裏。看著外麵陽光明媚,我心說還是做人舒服啊,至少不像夢裏的黃泉路那樣昏暗。這時候我忽然看到屋裏不知何時站著個穿紅衣服陌生人……
紅衣人介紹說:“我叫朱少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