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寡言少語的二小姐現在的樣子好像一個瘋子,淨說些明明不懂卻讓人心酸的話的瘋子;或是,是為這不為人知的,悲傷痛苦的過去的記憶而心驚嗎?
“嘻嘻嘻嘻嘻........天痕說他喜歡我,他愛我,他不要做我的哥哥,他想做我的情人。天痕是個大笨蛋,跟天晴那個壞蛋一樣,他們都想再騙我,他們好壞呀.............我不要承諾,我不要關懷,我不要別人的關注,我不要多餘的感情,我更不要所謂的愛情,因為我怕痛,怕心髒會裂開........”最痛苦的記憶如潮水般湧進腦海,似乎又再次感覺回到了小島上訓練的時光。我必須殺人,殺了我旁邊的人,我不殺了他,死的人就是我。不,我要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我要殺的人是天晴,A夫人,教官,天痕,爹爹,娘親.......所有的人都應該死掉。我揮舞這胳膊在空中亂甩,麵目猙獰,現在的我,讓我想起了,在街上和野狗搶食的小乞丐。
眼淚像是決了堤般地湧出眼眶。
“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金銀忘不了;終朝隻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兒孫忘不了;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女誰見了。哈哈哈.....好了,一切都好了.....”
“棉兒,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天痕衝過來,將正假想著手中握著匕首殺死了A夫人的我拽起來,憐惜地抱在我的懷裏。“告訴我,你口中的那個人不是你。對不對,不是你,對吧?”
我依然視而不見地咿咿呀呀地唱著,空虛地笑著,那聲音聽起來是那麼刺耳。刺痛的還有愛我的人的心。
“求你了,棉兒。把你眼中的寂寞收回去,不要讓我看見。”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咦?是水水,和我一樣的是水水。”我指著天痕臉上的眼淚,嘟嘟囔囔地說道。
“棉兒,如果你想瘋地話,我就陪你一起瘋。誰也管不了我們。”
我興奮地點點頭。“好啊,那樣我就不用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等A夫人給我送東西了,那房間裏有鬼;我也不用殺天晴的哥哥了,天晴也不會恨我了,他也不會喜歡A夫人了,他也不用殺了我了;我瘋了的話,最高興的一定就是A夫人了.....”
“天痕,你說什麼?快去叫大夫,我不相信.....天啊,今天是怎麼了?”娘親紅著眼睛絮叨地說著這些。
“還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叫大夫。玫兒,你沒事吧?”爹爹抱著娘親的肩膀,卻再也說不出來什麼了。
“爹,娘。天痕要和棉兒靜一靜,放心,不會有事的。”天痕抱起我向殿外走去。
“我今世的哥哥。你,要帶我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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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說話了?”
“剛才你所說的,就是你前世的故事?”聰明如他,零星地聯想在一起,也猜得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