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慘淡秋草黃,耿耿秋燈秋夜長。
已覺秋窗秋不盡,那堪風雨助淒涼。
助秋風雨來何速,驚破秋窗秋夢綠。
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問秋屏移淚燭。
淚燭搖搖爇短檠,牽愁照恨動離情。
誰家秋院無風人,何處秋窗無雨聲?
羅衾不耐秋風力,殘漏聲催秋雨急。
連宵脈脈複颼颼,燈前似伴離人泣。
寒煙小院轉蕭條,疏竹虛窗時滴瀝。
不知風雨幾時休,已教淚灑窗紗濕。
夜的毒牙咬傷了天空,陰暗的夜空昏倒在大地的上空。厚重的烏雲壓在天邊,宣告著絕望的宿命。角落裏蜷縮的屍體猝然睜開雙眼,除了空洞,絕望,無奈,還有的是近乎瘋狂的怨恨。雙唇一張一合,喃喃地................詛咒:“我死了..........你們......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我的恨.........將化為厲鬼...............糾纏你們終生,至死方................休。嗬嗬嗬嗬................”
突然滾雷轟天,黑色如深淵般的天空像是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遙遠的天際傳來滄桑而疲憊的聲音:“我答應你的請求。”
“但是,害人終害己。你也要為自己的恨付出代價。你,永遠無法得到你想要的。”
破敗的屍體從容地合上了雙眼。永遠得不到,是嗎?多麼仁慈的懲罰啊!
日新月異,春來冬去,花開花落,潮起潮落,高山流水,春夏秋冬。大自然的勃勃生機滋潤萬物,生命一代又一代地接替繁衍,亙古長存。有誰知道,角落裏的屍體正在一點一點地腐爛,銷蝕,直至在這個世上不再留下一點痕跡。
............................
命運是一開始就注定好的。
我不會哭,不會笑,從我出生開始就是這樣。在我的臉上不會出現任何表現正常人類感情的表情,若強說有的話,那也許就是茫然了。
我很安靜,也喜歡安靜,外界的一切總是都與我無關。我被囚禁在一個大的空寂而可怕的房間,大大的床,大大的浴池,大大的桌子,大大的書架,大大的衣櫃裏裝著穿不完的衣服,還有大大的窗戶。
在那段空白的歲月,幾乎一天的全部時間幾乎都呆在那扇窗旁,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無神地望著外麵同樣與我無關的世界。
而她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偶爾的出現,把買來多的要三四個人才拿得過來的東西放在這裏。在這裏我喪失了人類的語言能力,連同全部的人類感情。
終於有一天,那個女人終於停下腳步,為了我。
高貴而虛假的笑容,風情而不做作,她拉起我的手,溫柔地笑著,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麵無表情地點頭,勉強做出了兩個口型:“媽媽。”給了我蒼白無力的生命的人。
“啪————”她沒有,她僅僅是打了我一巴掌。沒有為什麼,我不會問的。
於是,我麵無表情地伸出尚且稚嫩的手擦去嘴角的血漬。
“你跟你那畜生父親一樣,這麼不知廉恥。你?也配叫我————母親?”她住在這裏比我更合適,這裏的溫度跟她很相近。“哦~~~~,不,怎麼可以拿畜生和他相提並論,簡直是侮辱了畜生那麼高等的動物。”
她的另一隻手仍保持著那個優雅的姿勢握著我的手,我有些想把我的手抽出來。
再然後,她帶著我第一次走出這裏。她拉著我的手,外麵的陽光諷刺著投在我蒼白的臉上,預示著她將把我推入無邊的地獄。
公海無人管理的荒島上有一個神秘組織潛伏在其中。從世界各地誘拐而來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們,他們還處無邪天真的年紀。這個組織給他們進行絕命式的訓練,目的是把他們培養成喪失人性的.........殺手。
A夫人坐在高處,居高臨下地對我們說:“十年。能夠再這裏活著走出去的,你們可以為所欲為。可愛的小天使們,要好好適應被撕去翅膀的生活哦。”
A夫人冷看地上的孩子們,其中還有一個是我,病態瘦小的身體顯得那麼突兀。
“但願,你不會死得太早。我親愛的小寶貝。”這是她留給我這十年中唯一的一句話。
十年中,我們什麼都學,什麼都要求精通到極限。當然我們所學的一切都是為今後的殺手生涯服務的。
當年的小孩子們被迫長大。不,或者是說,他們已經凋零。
每天早上叫我們起床的,是指導老師的槍聲。不用懷疑,槍口是對著睡在床鋪上疲勞的我們。對不起,你的反應稍微慢了些,那麼你將永遠不會醒過來。可以想象,麵對躺在床上的死屍而無動於衷的人,那該是什麼樣的人。可,我們都是這樣的人。
按照上麵的意思,他們的任務不是教導我們,而是殺了我們。
試想,被餓了三天三夜,然後放逐到同樣饑餓的野狼領域。沒有戰鬥的體力,沒有槍械。他們確實是想殺了我的,我堅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