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翌日,依然是驕陽初升之際,一道心撕裂肺的尖叫聲劃破蒼穹,“哇啦”一聲撕成兩半!

聲音從是在二進院最東的道庭院中傳來的,越往裏聲響愈加清晰,還有些掙紮聲。

“啊啊啊——!”又是一聲驚呼,這回帶了嗚咽的哭腔。

“嗚嗚嗚……夫人,您放開我!疼死奴婢了!”紅玉狠狠甩手,拉扯中疼痛更加嚴重,眼淚一下子唰唰唰冒了出來,迷蒙了雙眼。

潔白的手腕上緊緊貼了張嘴,那唇不點而朱,形狀小而薄,弧度優美,似早季的櫻桃,新鮮甜美,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唇瓣啟開,露出顆顆飽滿,形狀姣好,潔白如雪的牙齒,正緊緊含住同樣潔白如玉的手。一道道鮮紅的血跡劃過,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積成一地紅水漬。

如果不是當事人,紅玉幾乎要為自家夫人的唇紅齒白叫上一聲好。可當她成為她的口下“事物”的時候,她覺得整個世界都黑暗了!

僵持了半天也甩不掉她,又不能打,過程中疼痛倒黴的還是自己,紅玉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姐今日很不尋常。

意識到這個,她覺得很有必要給她進行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好讓自己逃出“魔嘴”。

“小姐,您躺了這麼多天餓了吧?奴婢去給您端些早膳過來。”然後又推了推,試圖抽出自己的手。哪曉得白葉葉力氣大的驚人,一絲也推不動!

又被扯痛了,紅玉嚇得不敢動了。她害怕一不小心自己一整塊肉都被她咬下來!

紅玉有氣無力的呼道:“來人啊!救命啊!夫人瘋了!”

……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李陳氏驚得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問:“不是說瞎了嗎?怎麼瘋了?”

心裏卻罵著當初診脈的那個老庸醫!

“人呢?”

管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有罪,讓人將少夫人關在了房裏!”

心裏有事,老夫人聲音煩躁不少:“起來吧。事從突然,怪不得你。”

老管家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

李陳氏又問:“少爺呢?”

剛放回肚子裏的心又撲通撲通不安跳個不停。他支吾道:“少爺、少爺……”

“在哪?”

老管家低聲報了個地方,便聽到杯盞狠狠落地的聲音,他一驚,還來不及反應便傳來老夫人咬牙切齒的道,:“去給我將那個不肖子孫請回來!”那個“請”咬的極其用力。

“是!”不敢多待,他跑了出去。步履間絲毫不見蹣跚之感,全然沒有老態龍鍾。

……

待老管家威逼利誘外加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把李文邵哄去了白葉葉的院子,守門的丫鬟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幾步遠的木門大大敞開,唔,一塊木板掛在門沿上搖搖欲墜,另一塊板硬生生的撲倒在地上,斜斜架在門檻上,上麵多了兩個赤果果的小腳印。

事實很明顯,人是從裏麵破門而出的。

從溫柔鄉被硬生生拉出來的李文邵再也按耐不住怒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