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潯歎息一聲,皺著眉,去書桌前拿了封急信遞給楚夜,說到:“你看看,北方戰事告急,慕晗被虜,至今生死不明。朕……甚是擔心,也不知道要派誰去帶兵支援,聽聞江風卓武藝高超,以前是雪域山的掌門,如此想來帶兵方麵也該是比較聰慧的,你說讓他去救慕章怎麼樣?”其實是想讓楚夜前去的,畢竟他帶過好幾次兵也算是有了經驗,勝算相對較大一些,可被秦曦月這樣一鬧,他到覺得更加愧對楚夜了,現在也不好意思下令了。
“皇叔,還是我去吧,我和江風卓武功相差不大,況且我有了很多次帶兵經驗,還是我去比較穩妥,江風卓剛剛入朝為官就帶兵肯定會有很多將士不服,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對我們大楚王朝又是極大的損失,倒不如讓我去。”他跪下來請命到。
“你要想清楚,這次戰事不同往日,凶險無比,那匈奴該是孤注一擲將他們所有的兵力都出動了,你說你要出了什麼事朕怎麼向你父王交代。”
“皇叔,您放心,我定會不負所托,帶二皇子平安回來。”他堅定的說到,帶著無與倫比的決絕。
想著反正是暫時不想再看見秦曦月了,明明知道此次營救該是九死一生,但卻是少有選擇的餘地。江風卓若是出了事,秦曦月她定會痛不欲生,倒不如自己去,活著即是幸運,若是死了,也算是天意,死在自己奮戰一生的戰場上怎麼說也算是終於死得其所了。
畢竟是寧願毀掉自己,也是不願她痛苦的。
皇上想了想,允諾到:“夜兒,皇叔相信你的能力,不要讓你父王擔心,他隻有你這一個兒子。”如此算是應了。
第二日出城前,皇上楚潯和逸王兩個在城門口送他,看著身披盔甲的楚夜,逸王爺有些心酸,拍了拍他的肩膀囑咐到:“夜兒,你娘親去的早,一直是我將你帶大的,我還一直想著要靠你安享晚年呢,你看看你,一直出去都不怎麼呆在府上,留下我這個孤寡老人。”
楚夜自知愧對自己的王,聽到他這樣自嘲心裏也不好受,跪下來拜了拜自己的父親,然後起身到:“父王,你還這麼年輕哪裏老了,別擔心,我會好好的回來的。”
逸王看著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負者手靜靜的看著他點兵,喊軍令,有種氣壯山河的震撼與瀟灑,心裏半是自豪半是擔憂。明明該是文官,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楚夜一直執意從武,攔也攔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臨走的時候楚夜想了想,還是下馬補充到:“皇叔,我此次討伐窮寇,等歸來後再商議和郡主的賜婚的事好嗎?”
“就按你說的,你要記得,救出慕晗,和他一起平安的回來。不要讓我和逸王擔心知道嗎?”
楚夜笑了笑,似乎現在擔心自己的也隻有皇上和自己的父王了。
昨夜告訴父王自己要帶兵去增援的時候他可是生了好大的火,氣得都沒怎麼吃飯。似是不相信一般,出城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人,苦澀的笑了笑,爾後加鞭急速向前,既然全是苦楚,那麼便隻能快速的前進,借此逃開蝕骨的疼了
千秋功名,一世葬你,玲瓏佳人,可笑卻無福祿命。
一直走了好遠,回頭望去,逸王和皇上還是站在原處。心裏一股酸澀,揚手一揮馬鞭,風一般的離開了。好久好久,楚潯說了句:“逸王,回去吧。”
沉默了好久,逸王才回到:“皇兄,你說夜兒和曦月郡主自小青梅竹馬,小時候還說要娶郡主進門,按道理說秦府不該拒絕才對,難道說郡主心悅於他人?”
皇上知道是他心裏有氣,自己幸幸苦苦帶大的孩子怎麼能讓別人如此折辱,於是試探性的問到:“若是秦家長女真的心悅他人,逸王你說,朕該如何處理?”
沉默,一直沉默,就在皇上以為他不會再回答時,他才慢悠悠的說到:“若是有所動作的話夜兒又該不開心了。”
細細的沉吟一番,楚夜身性純良,肯定不讚成背後的計謀,歎息一聲,半是撫慰似的說到:“也罷,等到夜兒回來的時候再討論吧。”
兩個人慢慢的往回走,在清晨的朝霞裏無限拉長了背影。一直一直無限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