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京城無事,秦曦月便放下心來,回過頭發現青蘿衣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靜靜的發呆,秦曦月心裏思量,她是師父的師姐,理應喚她一聲師叔,但平日裏關係甚淡,除了第一次見麵喊過一次得到她不冷不熱的回應之後就再也沒有喊過,畢竟很明顯,青蘿衣不喜歡她。正當她在想要不要喚她“師叔”時,青蘿衣已經回過神來,對著她說了一聲:“坐,陪我呆會兒吧。”
秦曦月有些拘謹,畢竟算是長輩,而且是不喜歡她甚至該是討厭她的長輩。
青蘿衣端起暖爐上的茶壺,斟好茶才問到:“你和風卓……”
秦曦月本來心裏一陣慌亂,這會兒更是怕她發現自己心裏的秘密,想也不想的打斷她:“他隻是我師父。”說完後又立馬懊悔,這樣不是明顯的做賊心虛麼?
青蘿衣飽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遞給她一杯茶,像是感歎似的說到:“當年我師父還在的時候,風卓去各地遊曆,也不知經曆了什麼,回來時肩膀上受了嚴重的傷,問他也不說原因,但自傷口愈合以後便一直在找一名女子,也不知是什麼關係。”
秦曦月知道她一半原因是想探話,另一半則是故意想說給自己聽。不想遂了她的願,也就裝做漠不關心的樣子,說了句:“師父自有他的想法。”
青蘿衣細細的喝了口茶,隨口感歎道:“也是,風卓這個人,風姿超群,強大、神秘又重情義,哪是尋常女子能配得上的。”
秦曦月自然能聽出她名義上在說江風卓所找之人,實際上在暗諷自己。於是不動聲色的接了句:“師父自然是最好的,我還真是沒遇上與他相配的人。”聽清楚了吧,我配不上,你也配不上。
青蘿衣依舊是溫和的樣子,拿起秦曦月麵前的杯子,斟上滿滿的一杯茶,想要遞給她。秦曦月礙於禮數隻得雙手去接,不想沒接穩青蘿衣便鬆了手。剛燒開的水,溫度極高,秦曦月的雙手立刻通紅、發腫、附有一些小泡,疼痛難耐,卻又不能奈她何,心裏當真是又急又氣。青蘿衣站起來,還是溫婉賢淑的模樣,漠不關心的說了句:“不小心手滑,自己去上藥吧。”
臨出門又像是無心般隨口說到:“還真是孩子,一點不知禮數。”
小了江風卓將近十歲是自看清自己的心意以來開始一直盤旋在秦曦月的心裏的問題,這會兒聽到她說自己是孩子,明明知道是激將法,可自己卻偏偏忍不住上了鉤,她知道,自己一定是不會告訴江風卓的,畢竟自己太想證明自己長大了不是嗎?
自己找了盆涼水,降了降溫,秦曦月繞道從後門出去,打算找家藥鋪買點藥膏,心裏也是極度擔心手上會留下疤痕。
出了後門是一條長長的小巷,秦曦月一方麵因為疼痛,一方麵擔心自己的手,於是走的飛快,不想,剛到巷子盡頭就被四人擋住去路。
這四人明顯是易過容,看得出來技術一般,麵部表情稍有些不自然。在雪域山呆了四年,秦曦月武功雖不至出神入化,但對付一些小嘍嘍還是不在話下,因為急著離開,她想著利用輕功逃出包圍,足尖輕點,稍稍使力便要逃脫,不曾想對方竟用下三濫的迷藥。四肢漸漸無力,秦曦月一會兒便失去了知覺。
這邊,江風卓看到青蘿衣來到前院,卻不見秦曦月,略有些疑惑,問道:“曦月呢?”
“應該還在藏書閣吧,我閑來無事,就先出來了。”
江風卓言簡意賅的“嗯”了一聲,便向藏書閣走去。打開門發現裏麵並沒有人,又將墨香居各地仔細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她的蹤跡。趕快喚來各個夥計,各處找尋卻依然無果,心中的不安愈來愈盛,平日裏秦曦月雖然活潑好動,但其實性子裏對生人比較冷清,初來墨香居,四處都不熟悉,自然是不會隨意亂跑的。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出事了。
想到這一點,江風卓心裏一片慌亂與恐懼,青蘿衣也有些發慌,自己隻是懷著教訓的心態,卻並不是真的想讓她出事,畢竟按江風卓的性子,若是出事定會自責一生,那麼自己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機會。
江風卓立刻聚集丹陽城的各個探子,匆忙畫了秦曦月的畫像,讓他們全城打探。在身邊的時候當做習慣,不懂相思難受,現在心慌難安,這才懂了世人所說的別離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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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你喜歡我嗎?
秦:……
江:別裝了,我都知道了。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