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隨著絡腮胡大漢戴迗的話音落下,除了嶽老三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子以外,現場再也沒有人說話,顯得有些壓抑。
黑臉青年是戴迗的人,當然不會反駁什麼,羅胖子一看就是好熱鬧的主,雖然和戴迗不太對眼,但這種明顯是針對黃誌雄的事情,他當然也是樂得看熱鬧,而黃誌雄身邊的紮辮子青年與魏洋,這裏顯然沒有他們說話的份。
至於黃誌雄……
“他不說話,那是在等我……因為事情針對的是我,所以我便有了說話的權利,黃誌雄是想看我怎麼回答麼……”
唐書強挑起眼簾,上前一步,朗聲說道:“迗哥這句話說得在理,小弟我初來乍道,就這麼上位了,下麵有兄弟不服,那是在所難免。而既然這個話頭是迗哥起的,那麼小弟就不得不請教一下迗哥,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下麵的兄弟服氣?”
“哦,對了,迗哥。”剛說完,唐書強好像又想起了些什麼,接著說道:“有件事情我不得不提前說明一下,我來的時間短,資曆當然太低,和在場的各位那是沒法比,這是我的短處。另外,剛剛迗哥你所講的底子要幹淨……嗬嗬!想必我的身份大家應該都很清楚,剛剛退伍回來,又不是警察,總不可能是臥底吧?至於其他,我如果還有什麼不足,迗哥隻管明說,隻當是一個老前輩對我的指點了。”
唐書強說話字字鏗鏘有力,且即不顯得過於突兀、強硬,明確的表示自己對於戴迗的尊敬,是在請教戴迗,而又不顯得自身軟弱無力,讓人覺得可欺。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唐書強說這句話的潛在含義——既然你刁難我,不想讓我上位,那麼你劃出個道道來,我全都接著!
“小兄弟這句話說得嚴重了,指點那是絕對當不起的,不過既然你這麼說嘛……”戴迗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故作思索,好一會後他猛地一抬頭,伸手指向他身邊的黑臉青年說道:“這位是我弟弟,劉尚,叫他小尚就行。他以前就是混南門街的,自己帶著一幫兄弟幹,後來機緣巧合我倆認識了,他就帶著他的人跟我一起幹了。小尚這人腦子機靈,辦事利索,所以升的也快,但他爬到這個位置也是挺不容易的,當時我們還給他安排了個考驗,所以小兄弟你這裏呢……”
“迗哥的意思我明白了,考驗是吧?俗話說真金不怕火煉,不知道當初劉尚兄弟的考驗是什麼?我唐書強最不怕的那就是考驗!”唐書強這一刻顯露出無比的自信心,因為他不自覺的想到了當年他加入偵察連時,連長也給自己設的那一道考驗。
“今時不同往日,小尚的考驗那都是過去式了,咱玩女人還圖個新鮮,這種上位的大事情,考驗當然也不能總是走老套路嘛!”戴迗似笑非笑,隨後他轉頭看向嶽老三,見其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又看了看黃誌雄,黃誌雄卻連看都不看眼自己,他忽然間哈哈一笑,根本不準備聽羅胖子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直接一拍桌子說道:“依我看,這個考驗不如這樣……讓小尚來出這道考驗題,畢竟他也算是過來人嘛!大家說怎麼樣?”
“好!”羅胖子第一個拍手叫好,嚷嚷道:“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這就相當於一場畢業考試,小弟畢業以後那就是大哥!老師都是從學生坐起的,大哥也都是從小弟這個位置爬上來的,現在由曾經的小弟來出這道畢業題,那就是啥子……叫啥來著?”
“羅胖子你奶奶的該死哪去就哪去,還他娘的搞這套文縐縐的,你看你像這塊料嗎?信不信我把這一桌麻將全他媽塞你嘴裏?”
“塞你媽媽啊!狗日的呆鵝,你來塞一個給老子看看……”
“咳咳!”嶽老三咳嗽了一聲,目光掃過戴迗與羅胖子,二人一縮脖,頓時不敢再嚷嚷,嶽老三這才收回目光,不輕不重地說道:“既然戴迗都這麼講了,書強也同意這個考驗了,那這個考驗就交給小尚吧,我們幾個在這裏看著就好。”
說話之間,嶽老三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劉尚的身上。
劉尚從頭到尾就一直沒說過一句話,此時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這時他才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子,看向唐書強,輕聲慢語地說道:“在坐的都是我的前輩,在站的都是我的兄弟,既然大家都看得起我,把這道考驗替的內容交給我,那小尚也就隻好趕鴨子上架了。”說話之間,他已繞過了麻將桌,走到唐書強一米遠的距離站定。
“小尚是個粗人,不會說些繞彎子的話,出的題當然更不會有什麼刁難。”劉尚雙目直勾勾地看著唐書強的眼睛,笑道:“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身手肯定不能差,我聽幾個兄弟說你很能打,我不太相信,所以今天這道題很簡單,單挑,你和我!當然了,說是考驗,其實也就是想讓在坐各位看看你的身手是不是都像別人傳的那麼神乎,不管你能不能打贏我,你這個大隊長的位置肯定是跑不了的,畢竟是雄哥把你拉上來的,並且三爺也是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