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開扇收,玄色衣衫男子深邃眸子裏幽黑透亮,似把一切收攏眸中。
“冷基那邊怎樣了?”
“他。”
“說!”
“是!”手下連忙應口,忐忑不安道:“他從胡笑一手裏奪了一位美人,喊……”
嗯?
“喊‘娘親’。”
手,不自覺半空停住。
不可置信又問:“冷基叫那人什麼?”
“冷基叫她‘娘親’。”冷天煞身體顫動了一下,冰冷的麵孔多出幾分異樣,手下慌忙解析,“公子,手下說的千真萬確,絕對沒有欺騙您呢!”話擱在口上,淚水早已急的在眼眶子裏打轉。看著叫人於心不忍。冷天煞不耐煩檀扇一擺,那人灰溜溜退了去。
如今劍峰劍南和純霜一塊,玥靈又在他們手上,要想取血麒麟並非易事,再者,憑著劍峰這敏覺不會猜不到是他幹的。實力上冷天煞沒什麼可怕的,連段仇天都不是他對手,劍峰又算得了什麼,棘手的是劍南。
遠處一黑影蜻蜓點水隱立樹上,隻一響指,腳下一點便躍身到了冷天煞跟前,低聲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胡笑一可有什麼動靜?”
“沒有,不過,陳高周嬋誤打誤撞卻進了夜魅司冥的巢穴。”
不屑而又譏諷的笑在冷天煞的臉上流星般一閃而逝,放眼當下,他們,實在太不自量力。
晚霞印紅的西江正托月初,兩岸春意過江湖,一剪掠西江。
一竹排飄搖,順江緩緩而下。
竹排上,一人,一撐杆。那人臉上透著幾分老生常談之氣閑雲野鶴之態,頭戴鬥笠,時而高亢異鄉曲,時而低哼江南小調。
岸上,一雙鋒利如針掃過江麵,直直落在竹排上的人。
竹排上的人不以為意瞅過一眼,隨起隨落,撐杆自若,岸上的動了動嘴唇最終也沒吭聲。
啊~山上靈狐多詭計,白雪皚皚覆天地……
次日,魚肚白露,天邊靦腆羞紅,卷卷煙霧彌漫江麵,欲待消散。
漁船幾葉,板上悉數幾人正拉網朧月,忽見粉色鼓鼓一東西順江而下,其中一漁民道:“那是什麼?”
隨即,幾人撐船靠近。乍看,不過一件衣服而已。
“哈哈哈,還以為撿到寶了,原來是件衣服呢!”
春江水暖冰雪皆融的西江粉裏透白,冷嗖嗖餘寒未卻,是清晨。
另一艘漁船年紀稍輕的少年近瞅一眼,嚇得連人帶杆栽到船上。大氣直喘嚷嚷著,“是人,不是,屍,是屍體。”
一晃間,流言四起。
“讓開,讓開!”
屍體暴露在濕潤的空氣中,在漸漸高升灼熱的陽光照耀下發出陣陣惡臭。
最先站出來的是一位少年,胯部攜著一把刀,刀上清楚刻著“玄天府”。那少年半蹲下來,隻手掩鼻,單手緩緩拉開掩蓋屍體的草席。
屍體見多了,但無頭女屍卻是罕見,少年疾憤地一把拉開原本半開的草席,周圍的人嚇得紛紛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