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1 / 3)

就在倪小小的花轎進入花家大門的那一刻,也就是花府上下鑼鼓四鳴,歡天喜地的時候,無錫鎮遠鏢局卻麵臨著一場血光之災。這一切來得竟是那麼的突然,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那樣。那一刻,鎮遠鏢局的總鏢頭倪榮正悠閑地躺在太師椅上,喝著茶,亨著小曲,他是那樣的安詳,稍微發了點福,濃眉顯得那麼倔強。妻子歐陽青青正在教幾個兒子練武。孩子們長大了,也該由他們來繼承我的事業了。這麼多年的鏢行生涯,在江湖中東奔西走,他累了,同時也老了。他想等到兒子們的武功有所進步後,把鎮遠鏢局的重擔交給他們。三個兒子中,他最喜歡小兒子。小兒子倪星,聰明伶俐,悟性很高,也得了他武功的真傳,隻是江湖閱曆方麵欠缺了點。大兒子倪亮太過厚道,反應較慢。二兒子倪辰性格急躁,辦事魯莽。想來想去,他決定把鏢行的重擔交給小兒子,為此他多次派他出去磨練,讓他在鏢局裏樹立威信。歐陽青青在院子裏正專注地看兒子們練武,看著孩子們認真地態度,熟練的動作,他感到很欣慰。他膝下有四個兒女,大兒子倪辰早已結了婚,並且有了子女;二兒子倪亮去年也結了婚,接著女兒倪小小現在也嫁給了蘇州的花家,隻有小兒子年齡還小,尚未婚配。子孫滿堂,家庭美滿,事業有成,倪榮感到很滿足。就在倪榮清閑喝茶的時候,管家胡山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道:“老爺,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倪榮的清閑被打擾,很是生氣,喝道:“何事如此緊張,成何體統?出什麼事了?”胡山吞吞吐吐地道:“老爺,不好了,死人了。”倪榮更是氣憤,把眼一翻,火道:“我看你是糊塗了,鏢局守衛森嚴,怎麼會死人,快說,誰死了?”胡山喘氣了半天,道:“是副總鏢頭死了。”這一驚有如晴天霹靂倪榮的火氣頓時消得無影無蹤,低聲道:“雷副鏢頭,在哪?”胡山道:“在門口。”倪榮箭一般的衝了出去,臉色鐵青,神情把在院中練武的歐陽青青他們嚇了個半死。歐陽青青也是不明白,怎麼在裏麵喝得好好的茶,突然鐵青著臉出來,問明緣由後,她也跟著跑了出去。

雷副鏢頭的屍體被抬了進來,你2榮看到他屍體的時候,差點要跌到。雷田的上身被剝光,胸前寫著:殺盡鎮遠鏢局所有人。看到雷田的慘狀,他怒火中燒,看到熊前的幾個字,他更是急火攻心,咬牙切齒。誰人如此狂妄,竟要滅我鎮遠鏢局,我與他勢不兩立。看到雷田的模樣,他撲上去苦了起來。雷田是他的好兄弟,他剛幹鏢行的時候就跟他在一起了。這麼多年來。出生入死刀尖上過日子,才有了鎮遠鏢局的今天。二十年前,他們一起押鏢途徑毫州,遇“皖中三霸”劫鏢,雷田為了就他,中了很多刀,重傷在身。想起這一幕幕,倪榮終身難忘,他的生命可以說是雷田給他的,他深深地覺得對不起多年的好兄弟。這次雷田押鏢去山西大同,想不到竟是生死之別。歐陽青青和三個兒子看到了雷田的屍體,都忍不住潸然淚下。三個兒子自小與雷田關係甚好,如今看到他的死狀,個個摩拳擦掌,發誓要為雷田報仇。歐陽青青道:“當家的,這是怎麼回事啊,雷副鏢頭怎麼會如此慘死?”倪榮此時正哭得傷心,哪裏還聽得進她的言語。他突然立起,朝著雷田的屍體拜了三拜,昂然道:“雷兄弟,此仇不報,我倪榮誓不為人,你安心的去吧。”當下命人厚葬了他。歐陽青青不禁擔憂起來,對方既然能把雷田殺了,武功自然不弱,想到這兒,竟是雙眉緊鎖,道:“當家的,殺雷兄弟是誰?你可有什麼仇家?”倪榮道:“我實在想不出是誰,這麼多年來,我押鏢從未得罪過人的,又何來仇家呢?至於山西這一路,也是鎮遠鏢局的老路了。”歐陽青青道:“對方揚言殺盡鏢中所有人,口氣大得很呢。如今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可要小心得很啊!”倪榮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方要與我鎮遠鏢局為敵,我倒要試試看。”這麼多年來,每逢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難,雷田總是他得力的助手,總是默默地幫助他,支持他,如今猛然間失去了患難多年的好兄弟,倪榮隻覺悲痛萬分。就在他們全家沉浸在悲痛裏的時候,一個女孩給他們送來了一個大盒子,倪榮打開一看,隻覺天昏地轉,原來是兩雙手,倪光的雙手,倪榮的親弟弟,長期以來一直負責西北方的鏢,想不到竟給人砍了雙手。小女孩道:“這是給你們的信。”說完就走了。倪榮打開信,顫聲念道:“倪總鏢頭,某擔心你人手不夠,特奉令弟雙手,以表心意。”倪榮氣得將信撕得粉碎,怒道:“欺人太甚,我非報仇不可。”三個兒子看到叔叔的雙手,更是悲痛欲絕。歐陽青青道:“當家的,對方看來真的找上門來了!我們要趕緊準備啊。”三個兒子自此勤練武功,立誌為叔叔和雷田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