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哥?”半天沒有得到回應,顧雲卓叫了兩聲。
宋奏歌現下完全不想搭理他,但是事實又是她沒辦法無視他,暗道:都怪你,還要在這種時候打擾我思考。
顧雲卓疑惑道:“怎麼就怪在我身上了?你那脾氣這麼久也沒見改改,將來可怎麼辦呢?”
宋奏歌被氣得不輕,“我不好也不要你來說,要你管?怪你怪你,就怪你!”後來才意識到,她說出來了?
“這是怎麼個情況?你知道我在想什麼?你現在在哪?”
奏歌以為他就在身邊,伸手向周圍探去,卻摸了個空。
“前段時間我就變成這樣了,過了這麼久,倒還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顧雲卓不見分毫緊張,坦然道,“至於我現在在哪?大概,是在你的身體裏?”
“啊?”什麼意思?
“我現在看見的東西,應該是你視線範圍裏的。要不要你試著換個方向?”
奏歌轉了個頭。
“哈哈,果然沒錯。”顧雲卓又笑了兩聲,“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出去。”
“表哥,我看不見了。”奏歌怨氣十足。
“啊?”
“你占據了我的視線,所以我就看不見了?大概是這樣吧。你向我飛過來之後,我隻是覺得眼睛特別不舒服,後來就看不見了。父親跟我說,表哥你近來有些古怪。如今你跟我在一起,那麼,現在在你身體裏的又是誰?”奏歌又摸索著躺了下去,和他說道。
顧雲卓沉默,片刻後失了那股子隨性,安慰道:“既然我能知道你心中所想,沒找到解決辦法之前,就讓我當你的眼睛吧。我來告訴你方向。”
“哦。”奏歌也沒有再咄咄逼人,要不是因為顧雲卓看不見她的臉,不然肯定能發現她耳根子染上了紅色。
“那顧家的那個你呢?”奏歌慌慌轉過頭看向別處,追問道。
顧雲卓也不知道為什麼奏歌就突然動了下,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說:“前不久我來找宋河,宋河課業上的問題有時候會向我討教一二。那天帶我去書房,剛開門我就感覺到一陣涼風撲麵而過。我和他說到,那小子還說我幻覺。”
顧雲卓想到宋河心裏對他恨得牙癢癢,表麵又不得不裝出親近聽話不敢反駁的樣子,就忍不住輕笑,“宋河這點估計是跟你學的。”
奏歌暗道他誹謗!
顧雲卓也不再揭發她悄悄說他壞話,繼續說:“我在書架上,看見了一個人的輪廓,什麼都沒有,隻是一個輪廓而已。”
“輪廓?”
“恩,淺淺的一層邊圍成了一個人的身形,大概我那麼高,裏麵似乎是有透明的液體在流動。我們推門的那一刻,就像掀起了一陣浪潮,液體突然翻滾起來。宋河好像看不見,我也就沒有跟他說,嚇著小孩子了也不好。”
“你對宋河真好。”奏歌敷衍一句,她哪兒知道他有多高。修八尺又餘?
“我也隻是偷看了幾眼,這樣邪乎的東西還是遠著些好。我最後一次瞥過去,它居然動了!那動作大概是在伸懶腰,側著身子朝向我和宋河。然後我能記得的,也就隻是一道光從眼前劃過。”
奏歌食指敲在椅子上。
這樣說來,就是趁著那道光,顧雲卓變成了這幅樣子。而她也是在之後雙目失明。現在顧雲卓在她身體裏,那剛才那個妖怪的身體,又去了哪裏?每次的後果都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