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啊,你這事辦的可不地道,既然來談生意,你怎麼能不帶銀子呢,你知道周管家有多忙嗎?現在他老人家恐怕有些生氣了。”
“那怎麼辦啊?”劉正風苦著臉問道,他到底還是懷疑吳良的真正身份,可又害怕真的得罪了吳良,不能如願謀得差事。
“還能怎麼辦?趕緊去取銀子啊!你以為縣丞的職位就等著你一人,這下想著當官的人多了,吏部大門外每都排著長隊。若不是我和周管家熟識,這樣的好事怎麼會輪得到你!”麻杆也生氣了起來。
“麻兄弟千萬別生氣,是哥哥錯了。”害怕麻杆也拔腳而去,劉正風低聲下氣的陪著不是,“我這就派人回客棧取銀子,兄弟你的好處我也不會忘記。”
完之後,劉正風走到一邊,喊過自己的家仆來,低聲的吩咐了幾句,那從人便出茶樓而去。
看著那家仆的背影,麻杆冷笑了起來。
劉正風的家仆出了茶樓之後,卻並未趕回劉正風所住的客棧,而是拉著路邊一個行人詢問著什麼,然後便棋盤街快步追趕了過去。
趕了沒一會兒,前麵出現了一頂轎,於是家仆便放慢了腳步,慢慢的尾隨在轎子後麵。
約走了半裏多路,轎子在一座大宅子前停了下來,家仆定睛一看,就見那豪闊氣派的府門上方黑色的牌匾上,寫著四個流金大字“嘉定伯府”!
然後便見到那周管家從轎子裏下來,向府門走去。恰在此時,府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身著錦衣的貴公子來,周管家見到那公子趕忙迎了上去,點頭哈腰的請安。也不知道二人了什麼,就見那貴公子上了早就停在府門外的一個華貴的轎子,周管家也重新上了轎跟在了後麵。
“那兩人是誰啊?”家仆向街邊一個賣糖人的販打聽道。
“他們你都不認識啊!”販露出了一臉的鄙視,“那公子是國丈爺的公子,也是咱們崇禎皇帝的舅子。至於那個矮胖子,則是周府的大管家!”
......
“穿得人模狗樣,連我都差點信了你是國丈府的公子!”兩頂轎子順著棋盤街走了一會兒便拐進了一個巷,見那仆人沒有跟上來,吳良喝停了轎子,衝著仍舊坐在轎子裏的陳越笑罵道。
對他的喝罵,陳越隻是嘿嘿笑著,就如同以前那個傻子陳越一樣。
“別笑了,快下來吧!租的轎子該還回去了。”吳良一把把陳越扯了下來,從懷裏掏出一些散碎銀子遞給了為首的轎夫,打發走了雇傭的轎子。
“快,把衣服也脫下來,心弄髒了要賠的!”二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在當鋪裏租的,光租金都要一兩銀子,晚一歸還就要多付一的租金。
吳良打開攜帶的包裹,把陳越的破衣服遞給他換上。
錦衣玉帶又變成破衣爛衫,瀟灑俊俏的公子又恢複了傻子的身份。
“走,先還衣服,然後我帶你吃包子去!”換好衣服之後,吳良帶著陳越沿著巷向宣武門大街走去。
走在僻靜的巷子裏,看著牆角一叢綻放的月季花,陳越不由得回想起在嘉定伯府裏的驚鴻一瞥來。
......
陳越按照麻杆的吩咐在國丈府不遠的一個茶館裏等著,直到一個賣糖人的販前來報信。於是陳越便離開茶館走向了國丈府,求見國丈周奎。
國丈豈是誰相見就能見的,若不是看陳越穿的人模狗樣,又自稱是個讀書人,國丈府的門房就能把他轟出去。掂著手中沉重的銀子,門房才勉強答應為陳越通報,於是陳越便心安理得的坐在大門邊的耳房裏等著,等著賣糖人的販發出的暗號。
然而在耳房等了沒有一會兒,就見國丈府中門大開,一頂藍色的轎子在十幾個身著錦衣的男子護衛下從外麵進了國丈府。飛魚服、繡春刀,一看就是大名鼎鼎的錦衣衛。什麼人有如此大的能量擁有十幾個錦衣衛護衛?竟然還使得國丈府開中門相迎!陳越好奇的在耳房中往外觀看,恰巧一陣風吹過,轎子的窗簾掀起了一角,陳越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俏臉。
......
“怎麼就那麼像啊?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張嬸的包子鋪裏,陳越沒有理會吳良嘲弄的話語,沒有看見張秀兒輕蔑的眼神,隻是心不在焉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