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古道,蜿蜿蜒蜒,樹冠如華,僻靜悠然!
突然,一輛馬車疾馳而來,打碎了這片靜謐!
馬車灰塵仆仆,坐在車轅左側上的男子,約莫二十五歲光景,他雙手緊握韁繩,不停驅趕著馬車急速而行,似乎在逃避什麼!
車簾在奔跑中隨風擺動,露出了車內的一角,一少女煩躁地坐在車窗邊,正不停的張望著馬車後方,眼神中閃爍著緊張和焦慮,年齡約莫十二歲!
而馬車正中坐著一個閉目養神的老者,他嘴角稀稀拉拉的幾縷胡須,但麵色安詳,和藹,他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少女,慢悠悠地說道:“茀兒,別看了,隻要過了上黨郡,那齊公子便追不上來了!”
少女名叫姬茀,這是她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天,結果剛穿越過來,就得罪了齊公子子歸,她狠狠地將他羞辱了一番後,被眼前的這個老者,也就是自己的師父知道後,便帶著她和她的師兄一起逃亡。
在馬車中,師父說這整個中原有兩個人千萬不能得罪,一個便是齊公子子歸,別看臉上一個掛著溫柔的笑容,但卻是內心狠毒;另一個便是楚公子離原,他清冷高華,風度無雙,但卻有著一顆玲瓏心,雖然為人溫和,但如果一旦得罪他,後果也是很嚴重的。
如今,她已經得罪了其中之一,為了權衡利弊,師父放棄了他們在域山的老巢,一行人都還來不及收拾東西,便開始了逃命生涯!
唉!此時的姬茀早已悔的腸子都青了!
剛來第一天,還沒來得及熟悉這個環境,便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人,而且現在還要做逃命狀,有比她更倒黴的穿越嗎?
聽著師父的安慰,姬茀小聲回道:“他真的不會追來嗎?”
“唉!”老者重歎一聲,臉色終於露出一抹擔憂,“按照齊公子子歸的能力,他現在肯定知道你是誰了,也許現在已經在路上了,隻希望他知曉的晚點,我們也能有更充足的時間!”
老者的話音一落,姬茀更加擔憂了!
此時,疾馳中的馬車突然一顫,急急停了下來,姬茀掀開車簾,大聲問道:“師兄,怎麼了?”
那駕車的年輕男子雙眼盯著前方,低沉沙啞說道:”遇見個擋道的!“
姬茀抬頭一看,在這個能並排駕駛兩輛車的官道上,前方那輛馬車堪堪停在路的正中央,不讓道,也不往邊上驅使!
它就那麼華麗麗地停在路上,好似所有人和物都要回避它一樣!
“師兄,我們將馬車往邊上驅趕,將路讓給他,我們還要趕路了!”姬茀看著這一慕,急切地說。
再不走,後麵的追兵就要趕上來了!
“那馬車處在正中間,我就算靠到邊上了,它也過不去,除非它也往邊上挪一挪才可以!”青年男子看了下那馬車的兩邊,手作勢比劃了一下!
姬茀順著他的手勢望去,才看清,這馬車居然一直在走中軸線,不偏一分!
姬茀有點心急如焚了!
她輕輕躍下馬車後,快步走到那輛華麗的馬車旁邊,抬手敲了敲車壁,然後客氣地說道:“貴人,道路狹窄,我們將馬車互相往兩旁移動,這樣才能同時過去,不知可否?”
看著馬車華麗高貴,裏麵想必坐的人一定是貴人!
姬茀站在馬車旁,昂著頭,靜候著裏麵人的答複!
但馬車內安靜如水!
姬茀隻能再次問道,這時問的有點急切有點惱怒!
終於,車內的人開口了,聲音低沉優雅,但仍還帶著點稚嫩,“你說讓便就讓?我可從來不走歪道!”
一句話氣死人,姬茀被這句話噎的漲紅了臉!
她緊握雙拳,滿麵漲紅地望著那黑色的車窗簾,強抑住那洶湧噴薄而出的怒火,咬牙切齒地說:“與人方便,與己方便,還請貴人高抬貴手!”
馬車內再次響起那低沉戲謔的聲音,“小女郎是否牙疼?怎地如此咬牙切齒?”
你才牙疼,你還屁股疼!疼的欠揍!
姬茀心中的怒火已經熊熊燃起,但是她知道她現在不能爆發,看這貴人說話的口氣,估計是個不好相處的人,也許一個不小心,他還真的就不準備讓道了!
念及至此,她深呼吸幾次後,努力在臉上擠出笑容,盡量語氣和善地說:“貴人此言差矣,小人怎敢對貴人咬牙切齒,最多是頂禮膜拜!”
“哦?可我盡是看不出你這態度有多麼的恭敬……”馬車內人話還沒說完,在官道的盡頭突然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揚起的黃土,遮天蔽日!
姬茀轉頭看向官道盡頭,臉色一白,也不再理會那貴人,迅速跑到她的馬車上,朝著年輕郎君急切問道:“師兄,怎麼辦?他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