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仁人君子(1 / 3)

轉天,展昭去了大牢,帶了酒菜看鄭如龍。

鄭如龍正對著牆壁坐在鋪著稻草的板床上,聽到身後稀裏嘩啦的鐵鎖抖動聲,轉過頭來。

展昭開了牢門,探身走進來,手裏提了個食盒,道:“鄭兄!”

鄭如龍不禁笑道:“你這是來給我送吃的?承蒙仁兄好意,不過我現在可沒什麼胃口,還是到開刀問斬那天在大吃一頓吧。”

展昭道:“展某此來隻為敘舊,並非公務,這裏的酒菜也是展某一番心意,與開封府無關!”

鄭如龍嗬嗬笑道:“這倒是我會錯意了。”

展昭笑著將食盒打開,取出裏麵的幾樣小菜,有雞有魚,還有兩碟素炒,又取出一壺酒,道:“不知鄭兄可否滿意?”

鄭如龍看了看,道:“這可太豐盛了,這菜倒也罷了,這酒……”取過酒壺,在鼻端一聞,讚道:“好酒!”掂了掂酒壺,轉而又道:“誒~展兄,這酒未免有些少了!”

展昭道:“不是展某小氣,隻是多飲誤事,展昭很少貪杯,這酒量是不行的了,是以委屈了鄭兄!”

鄭如龍道:“你這話未免不老實,若你酒量不行,怕我是一點酒量都沒有了!唉,今天雖然有酒,卻不能算是暢飲,也隻好意思意思了。”

展昭道:“還望鄭兄見諒!”說罷,取出兩隻酒杯,給鄭如龍倒滿了一杯酒,自己也斟滿,說了一聲“請!”先自行飲下一杯。

鄭如龍端起酒杯飲下,他是北方人,習慣了大口大口的喝酒,這麼秀氣的飲酒法兒,頗為不慣。

二人對飲三杯,鄭如龍道:“其實,你大可跟我說實話了!”

展昭道:“鄭兄這是何意?”

鄭如龍道:“明人不做暗事,展兄,我知道你是個光明正大的人,可今天你這麵上神情頗為遲疑,似乎欲言又止,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展昭道:“既然鄭兄問到,我就隻好說了。鄭兄,你可知包大人他正為你的請求而犯難?”

鄭如龍道:“此話怎講?”

展昭將包拯的顧慮告知鄭如龍。

鄭如龍道:“我也知此事會令包大人為難,可我是個將死之人,唯有這一件事放心不下。其實實話跟你說吧,這也是我來投案自首的唯一目的,我想用我這一條命,換來包大人的允諾。”

展昭道:“鄭兄此言差矣。你可知包大人是何等性情?大人他鐵麵無私,他答應你的請求,並非是作為交換,而是動了惻隱之心。”

鄭如龍挑眉道:“哦?”

展昭站起身來,麵朝外麵,道:“你不了解包大人,大人他的三道鍘刀之下,鍘過無數罪惡,上至王公,下至平民,從未斷錯過案子,可說明察秋毫,明辨入微。也曾有人因為身負冤屈而殺人,大人亦不曾饒恕過,因為開封府是個講法的地方。即使有千萬個理由,有罪就是有罪!”展昭回過頭來,目光炯然的注視著鄭如龍,道:“也許在你心裏,所有的官府都是一個樣子,也許你認為你隻有用命來交換,大人才會同意救人,但我要告訴你,即使你沒有求包大人,大人也一定會這麼做!外人隻道包大人是如何的冷酷,卻不知他亦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鄭如龍被他這一番話說得怔住,不禁動容。

展昭道:“你可知,大人若要救那些人,是要冒著多大的風險?就是因為包大人鐵麵無私,所以得罪了當朝不少官員,那些人時時刻刻的都在盯著開封府,隻要開封府裏有稍微差錯,那些人就會群起而攻。此事如何微妙,想來鄭兄你應該明白,若有人汙蔑大人與匪寇有所勾連,你想大人會遭遇怎樣的局麵?”他歎道:“可哪怕是如此,大人也還是決定上奏朝廷,要將青龍寨無辜老弱婦孺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