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坐在沙發上,仍在發愣。
西邊雨蹲下,拍拍她的肩:“沒事,她犯賤,就得打她。”
“胡嬌沒事吧?”韓冰擔心地問。
“沒事,外傷,小外傷。”
“那就好,還有,是她自己撞的。”
“我聽說了。”西邊雨倒一杯水給韓冰,“以後,胡嬌再也不敢罵人了。我對胡嬌說了,罵一回,打她一回。”
韓冰吃驚:“你真這麼說的?你真敢說。”
“有什麼不敢說的?我不欺負你,也絕不允許別人欺負你。”
聽了丈夫的話,韓冰撲進西邊雨懷裏,大哭。
西邊雨輕輕拍她的肩:“別哭了,沒事。以後,你要是打不過,喊我,我替你打,一直打到她姥姥家。”
韓冰哭笑不得,跺了一下腳:“沒見過你這麼賴皮的。”
“我就是賴皮,我是一個大賴皮。”
西邊雨做好飯,喊韓冰吃飯,韓冰不想吃。西邊雨拉她到飯桌上:“吃一點,不要當回事。”
“我吃不下,胃裏滿滿的。”
西邊雨理解,韓冰沒和人打過架,這事,韓冰還一時消化不了。“那就睡一覺去吧,一覺醒來,什麼事也沒有。”
韓冰睡了一覺,還真睡著了。她夢見了媽媽,媽媽做了好吃的,喊她吃飯,她不想吃,想睡覺。媽媽說,好吧,你睡吧,媽媽看著你睡。
韓冰醒來,見西邊雨坐在床邊,韓冰翻身坐起來,抱住西邊雨:“我夢見媽媽看我睡覺,醒來一看,是你,你真好。”
“當然,我就是好。”
韓冰不想去上班,多少年來,這還是第一次。她想休息,好好地休息。
韓冰病了,發燒,老天似乎給她一個不上班的理由。三天後,韓冰的病好了,她生自己的氣,怎麼好這麼快?
病好了,韓冰還是不想上班,她老是想在家呆著。家是她的港灣,她哪裏也不想去。又在家磨蹭了兩天,打起精神去上班。走在路上,心裏怪怪的,有種怕見人的感覺。她勸自己,打架不丟人,走你的路。
不論誰見了她,老遠打招呼。
“韓院長,上班?”
“韓院長,你的病好了嗎?”
“韓院長,吃了嗎?”
……
哦,一點也沒變,天仍然是藍的。
坐在辦公室裏,百無聊賴,韓冰什麼也不想做,隻想坐著。她有點奇怪,得了一場病,她變了,變得沒有上進心,這是怎麼啦?
不行,打起精神,幹點什麼。韓冰去老急診科,在那裏消磨了一些時間,看看表,還不到下班時間。管它哪,回家。多少年來,她這是第一次早退。
回到家,韓冰係上圍裙做飯。以後,她想天天做飯。
西邊雨回到家,聞到一陣飯香,忙去廚房,見韓冰在炒菜,從後麵摟住她。韓冰扭動著身子:“別怪,我忙著哪。”
“我知道你忙著。”
韓冰扭臉瞪他:“別怪,別怪。”
西邊雨趁勢親她一口,韓冰忙扭過臉去:“呸。”
“呸什麼呸,你口水進鍋啦。”
“進鍋你就別吃。”
“那才好吃哪。”
“真賴皮。”
“我就是賴皮,”西邊雨抱得更緊一些,“你下班這麼早?”